“若不是你杀的,我女儿怎会死在你的屋内?!”
“那谁知道,我也是刚散步回来,一进屋就看到这幅情景了,怎么能赖我?”清歌觉得他简直是无理取闹,“何况,你女儿在我这里我都不知道,你怎么会知道?还突然寻到这里来……我看你才是别有用心!”
“蓁蓁留了一封信,说是要到这里来寻你,有些话要当面和你说清楚,结果一日未归,我找过来有何不妥?谁能想到你竟然下此毒手,若我知道殿下侧妃竟是如此蛇蝎心肠之人,我断不会让我女儿嫁入宫中!”丘灵鞠说着跌坐到地上,抱住丘蓁蓁还略带体温的尸身,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颠倒黑白!丘蓁蓁害我在先才被逐出宫去,此时倒是我蛇蝎心肠了?您女儿的命值钱,我晏家的命就不值?”清歌冷笑。
“之前的恩怨已了,我女儿已被休回家,成为万众笑柄,算是得了应有的惩罚,你却仍旧怀恨在心,约她来此暗下杀手,若不是我来得及时,恐怕连蓁蓁的尸首都寻不着了!”
“别一口一个暗下杀手,我们娘娘没做此等卑劣之事,你不要随便给人定罪,一朝宰相总不能只靠一张嘴随意诬陷别人!”兰儿也气急,涨红着脸反驳道。
丘灵鞠被小厮扶起来,伸出手指指着清歌和兰儿,表情狰狞道:“好好好!给我搜!我不信找不出证据来!”
“哎哎哎!你们……”兰儿一幅要气哭了的表情,看着丘灵鞠的小厮们四散开来,将原本井井有条的温馨小屋翻得乱七八糟,狼藉一片,“你们停下来啊!停手!”兰儿欲要阻拦,也被一个小厮粗暴推开。
清歌冷着脸站在一旁,她知道有人既要陷害于她,那么证据定然是已经放好了,现下如何做都是徒劳,败局已定,她心焦于内,却只能听天由命。
“找到了!”一个小厮在博古架前,举起了清歌的金牛。兰儿皱眉怒叱一声:“快放下!”
“大人,这个金牛摆设上有血迹。”小厮无视兰儿的诘责,径直将金牛递给丘灵鞠,又补充道,“这分量恐怕就是凶器。”
丘灵鞠见到凶器,瞪着一双猩红的眸子,怒视清歌:“物证已在,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你虽找到凶器,但持这凶器杀人的人并不是我。”清歌丝毫不怵,直视着他。
丘灵鞠此时早被悲痛和愤怒烧得五内俱焚,根本不理会清歌这种苍白的辩白,挥了挥手道:“将这二人一齐带走,我自要在圣上那讨个说法。”他极力隐忍着悲痛,将拳头攥了又攥,咬牙道。
清歌心知难逃一劫,挣开伸过来欲要押送她的手,淡淡道:“我乃太子侧妃,谁敢碰我?”她伸手招兰儿过来,兰儿终于挣开拧着她胳膊的两只手,抹了一把眼泪,扑到清歌身边扶着她的小臂。清歌将她的手背轻轻拍了拍,抬头对丘灵鞠道:“我和兰儿自然跟你走,但在定罪前,希望你的人手脚干净点。丘宰相位极人臣这么多年,应该比谁都明白什么叫‘僭越’二字,也知道犯这二字的下场!”
丘灵鞠冷哼一声,却也清楚晏清歌在晏家和司马煜心中的位置,不敢怠慢,便挥了挥手让小厮们退下。
一路上兰儿还在想找机会出去报信,但一则不放心清歌一个人,二则丘家的人看得太严了,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两人一下山便直接被打入天牢待审,丘灵鞠还特意嘱咐将晏清歌和兰儿分开关押,省的他们串供。可怜清歌一个人,只有模糊的光感,几乎无法打理自己的生活,只能摸索着来,一双白皙柔嫩的纤手经常不小心碰到锐物或者粗粝血痕斑斑。她抱着膝,强忍着内心的酸涩和腹中的饥饿,不断告诉自己:司马煜会来救我的,他一定会来的!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