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他的轻描淡写,齐纤娅也就不提这事了。反正她也是正避之不及。
“林相他……应该做过很多兵器吧?”
“没有,像你说的,私造兵器可是大罪,我爹只是有此偏好,喜欢收集奇门遁甲这种机关类的兵器,所以才让我一直跟着鲁成。”
齐纤娅无言的看着林渊,他是真的一点都感觉不到吗?一个大臣,丞相,喜欢玩兵器而已?
“如果我爹真有造反之心,我一定会阻止的。”突然,林渊淡淡的说了这句。
齐纤娅吓了一跳。
他转头冲她微微一笑,仿佛刚才的话并未说过,“我们还是看戏吧,难得出来。”
齐纤娅半晌才反应过来,“哦,好。”
看来,林渊应该心里真的什么都清楚,只是之前不愿面对,不愿相信,可是经她一再的提起,他也是心里十分担心害怕吧。
“齐姑娘,谢谢你。”
“什么?”
“谢谢你坐在我身边。”
他素来灵敏,怎会不知她每次的话中带话?跟随父亲这么多年,他又怎会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他现在不确定齐纤娅为什么来到他的身边,但是,她是必有所图的。可是他并不去细查,他只想享受当下,她好好的站在他身边,跟他温言细语,也许这样的时光很短暂,可他,会一直珍惜。
&
是夜,一个全身素衣的人进入相爷书房。
林相坐在案台后,挥笔书写,淡然发问:“查的怎样了?”
那人拱手回禀,“主公,齐姑娘是扬州一个齐商之女,数年前嫁于司通判府庶子为妻,两月前与夫君和离。”
“你以为我是想听这些吗?”林相冷哼了一声,“她是怎么与渊儿相识的?”
“两人在鲁成处相识。”
“这些,渊儿已经告诉我了。”林相轻叹了口气,放下笔,站起身来,满腹思虑,“渊儿怎会如此信任于她?而她来我府内,单是为了求财?实在可疑。她的身份,真的如此简单?”
“卑职查到的,也只有此。那齐商早年一直在外游历,实在没有定数。”
“这女子的相貌,年龄……真是似曾相识呀。”林相陷入深思。真的这么巧吗?渊儿实是对女子喜爱,可是他却在女子眼中看不到对渊儿的真情,如此,还接近渊儿,实是让人怀疑。
“你再去查。”
“是。”
那人出了书房,瞬间消失在夜色中。
庭院的角落中,齐纤娅从树丛后走了出来,抬头看向天空,再看向书房的方向,面色凝重。
匆匆回到房中,心中慌乱不安。果然林相不是吃素的,这么快就怀疑她了,难道她做为机关师的理由呆在相府还不够充足吗?在古代的这些男人看来,可能女子一定是对喜欢的男子,才会相随吧?那如果相爷怀疑了她,再这样查下去,一定会有大麻烦的。
不行,她得快些行动了。
次日,一早林渊就来找她。
她故意懒懒的耗在床上,一副的没精神。
“齐姑娘,你不舒服吗?”林渊见她面色不佳,果然很担心。
“嗯,我可能……出身低微,生活习惯上改不了,享受府里的好待遇了。”齐纤娅软绵绵地说。
林渊握住她的手,有些无奈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是府里哪个让你不舒服,你告诉我。”
“你爹。”
林渊一怔。
“没招了吧?”齐纤娅扑地失笑。
林渊松了口气,“你看你,就知道逗我。”
“不是啊,你说我现在吧,住在这里没有什么理由,也闲的难受。没事也不敢乱走,万一知道了什么不该知道了,说不定还是惹祸上身,倒不如出了府,落得个清净。”
林渊微微正了色,“齐姑娘,你是听到了什么?”
“我昨天,见到一个人进了你爹的书房,那打扮,就像是杀手什么的。我挺害怕的。我听到了他们说起我了,你爹好像一点都不喜欢我,再说,我一个嫁过人的人,住在这里实在不相当。”
林渊缓缓垂下眼帘,沉默了会儿,说:“那是我爹的暗卫。”
“他一定在查我的身份,我怕会对我爹娘不利。”
“不会的,我爹不会乱伤人的。”
“都是因为我跟你走的太近了,就会有人怀疑我的动机,是不是?身为相爷,有这个怀疑也是情理之中的。”齐纤娅说着叹了口气,秀眉紧颦。
林渊面对她的直言,竟是不知如何是好。“……那,我给你另安排住处吧。”他现在既不能说服父亲接受齐纤娅,又不知道齐纤娅的心意,所以,只能选择迂回。
齐纤娅却突然握住他的手腕,说:“林渊,你那日说,如果知道他谋反,就会阻止。我跟你实话说,我确实如此怀疑。”
“所以,你是来调查我爹的?”林渊轻笑。“是董公子吗?”
齐纤娅一时也不知如何跟他说好,回避了他的目光,停了一会儿,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我跟你这样说,是因为我不想你卷入其中。更不忍心利用你。如果你能……”下边的话,她实在不好说出口。
“你想让我助你,查出我爹谋反的证据。”
“如果你能劝谏你爹的话……”
林渊深深的望着她,动情地说:“我只想问你一句,你对我,到底有否一丝真心?”
齐纤娅也久久的回望着他,困难的说了句:“相识恨晚。”
林渊眼中瞬间蓄满泪水,声音微颤,“所以,你一直在骗我。”
“我,我没骗你……”
“你是没有骗我的感情,因为你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是我自己一厢情愿。你是骗我说你跟夫君已经和离,其实,你们并没有真的分手,是不是?”
15274080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