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宗不满的看了她们母女一眼,哼了一声,径直走到主位上,转身坐下。老祖宗个头不高,身材也不胖,虽然满头的白发,但精神焕发,动作利落。
她一脸严肃的看向众人,气势逼人的说:“司府里什么时候能私自打罚雪儿了,是当我这个老太婆死了么?”
司夫人听闻不由得冷汗淋淋,连忙上前赔礼,“母亲误会了,儿媳并未罚雪儿。”
“哼,没罚?”老祖宗从眼角瞥着司夫人,不悦地说:“那他怎么在你这里被打?我还没眼瞎呢。我司家本来就人丁不旺,怎么,你们还想再打死一个?”
这句话一下说的司夫人面红耳赤,赶紧的跪下赔罪,“母亲,这是谁在您耳边造谣生事,原是两个孩子磨了点口角,儿媳只是问了问,是雪儿他自觉愧疚,自罚自打……”
“这话我听着新鲜,就算是雪儿负荆请罪,那你坐在这边是干什么的?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老祖宗气的摔了下拐杖,又数落着道,“秋余,这么多年,司家让你掌权,我老太婆可有束管着你?我儿子,为着你,只有司雪这么一个庶子,还将那个女人赶了出去,你还想怎么着?”
司夫人听得心惊肉跳,难堪不已,小声求道:“母亲,当着孩子们的面,就别说这些了。”
“怎么不能说?今天出了多大的事儿,我孙子都快没了,还想让我老太婆不管不问?秋余呀,雪儿到底是盛儿的骨肉,是我们司家的血脉,我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他刚刚被他爹打的伤痕累累,你怎么还能再打他呢!你是嫡母,从小你看着他长大的,一点都不心疼?”
“母亲,儿媳怎能不心疼,方才我也是正要阻止啊。你不信可以问问雪儿,我可有说过罚他?”司夫人急了,直接把话丢给司雪。
司雪这时才气喘吁吁的抬起头,他脸色苍白,嘴角还挂着血丝,看起来十分的虚弱可怜,“祖母,母亲确实没罚我,只是,二姐受了伤,的确是孙儿的责任,大丈夫有错当罚,雪儿甘愿。”
“哎哟,你看看,都这样了还担什么责任,快,快将雪儿扶起来。”老祖母一脸的心疼,着急的催促,但见上来两个丫环,将司雪小心扶了起来,坐到了椅子上。
“快,拿那软垫来。”老祖母忙不迭的吩吩。“老身只有两个孙儿,这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才好。”
司亦芮一直眼红的看到现在,终于忍不下去了,脸拉的老长,不服气地道:“祖母,你偏心。你看我脸上都伤成了这样,你都不问,是他们先欺负的我,您怎么只关心您的孙儿,芮儿可是您的嫡孙女儿啊!”
“哟哟哟,芮儿啊。”老祖宗这才将目光转向司亦芮,脸上也露出心疼的样子,“我看看,真是可怜,都是祖母的心肝宝贝,谁受伤了祖母都心疼啊。你说说你们,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净知道吵嘴斗架,不让祖母省心?芮儿啊,你是个姑娘家,又是做姐姐的,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要矜持、礼让,秀外惠中,将来才能寻个好人家,是不是?”
“祖母!你这就是偏袒他个庶……”
“芮儿!”司夫人连忙打断她,示意她退下,然后又对老祖宗陪笑道:“母亲说的是,都是孩子们闹着玩的,这点伤都不算什么,不该闹的这么大,儿媳一定会息事宁人的。”
“哎,这就对了。万事,当以我司府兴旺为先。”老祖宗露出孺子可教的表情,然后朝厅中扫了一圈,嘱咐各位道:“你们记着,一家人要和和睦睦,谁都不许惹事生非,要是让我老太婆知道,谁为着自己一点儿私利,就闹得司府不得安宁,我就将他赶出去!”
众人不敢反驳,都纷纷应声:“谨听老祖宗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