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其中有两个大夫一度甚至要跟她闹,但是最后还是被朗钰用两人的身家性命作威胁给唬住了。
两人无奈,只好顺了朗钰的意思。
接连上前给太后诊脉。
三个人诊脉的方法都是一样,不过皆是望闻问切少了一望。
而在诊脉结束后,有两个人的表情相同,皆是喜上眉梢,不过让朗钰意外的是其中还有一人面上不仅不见喜色,甚至还皱了一下眉头。
朗钰见状,不禁多瞧了那人一眼。
此时他身着寻常太监服饰,也看不出什么穿衣品味,不过光从他垂首静默的样子来看,此人应该心怀城府。
她记得这人是三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她也记得这人不声不响,但嘴角处长噙着笑。
朗钰盯着那人看了半晌,把视线从那人身上收回后,又近了三人身前,询问道:“不知三位大夫诊治得如何?”
其中一位面上嬉笑,拱手作揖,率先说道:“咱们怕是要与主家道喜了,这榻上人的脉象乃是喜脉。”
“没错没错,恭喜恭喜。”
“咚”地一声闷响突然打断了三人道喜的话。
三人的眼睛仍被蒙着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便纷纷下意识地循着声音把头转了去。
朗钰也随之转身看了去,却看见寸心朝纱幔后看了一眼,随即与她摇了摇头。
朗钰知道,定是方才太后听闻自己确实是喜脉一时失了神,不小心碰了还是磕了,于是也没有多管,把身子转回,重新问道:“当真是喜脉?”
“嗨,瞧您说的,您既找了我孙一壶,不就是因为相信我孙一壶的医术吗?如果连这么简单的一个喜脉我孙一壶都诊不出来,那我还当什么圣一壶!”最先说话的大夫再次出声,纵使眼睛被黑布遮着,也难挡他动作话语间的傲气。
不过朗钰并没有搭话,而是又转眼看向了其余两人。
“你们怎么说?”
“我诊出来的也是喜脉。”中间的大夫出声应道。
“你也是喽?”朗钰又看向了站在最左边,始终都没有开口的那人。
起先他并没有应声,像是没有察觉到朗钰是在问他一般,直到身边有人用手肘碰了他一下后,他才醒佯过来,拱手点了头。
他虽点了头,但朗钰却看见了他那刹那间的犹豫。
朗钰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朗钰自认,一定不简单。
“你们可知道你们身在何处?”盯着那人沉默了片刻,她突然问道。
三个人想了想,齐齐摇头,“不知。”
“那你们可知道我是谁?”朗钰又问。
“不知,不过看您通身的气度,应该是个富贵家的公子吧?那床上躺的可是公子的妻子?恭喜恭喜啊。”站在中间那大夫拱手作揖与朗钰连连道喜,但朗钰却并没有领情。
毕竟这么大的“福气”,她朗钰可消受不起。
“今日多谢三位前来,不过,我们只需要一位。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先生姓吴吧?”
见站在最左边那人一愣之后点了头,朗钰也随之点了点头,“那就吴先生你留下吧。其余二位,我会找人送你们回家,至于这酬劳,我们一分不少。”说着,朗钰回身与寸心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人带出去。
“诶?这…”
其余二人还要询问,但寸心已然到了他们身前,并提醒他们可以稍息立正,向后转然后齐步走了。
于是那两个大夫在经历了稀里糊涂地来后,又再次经历了稀里糊涂地走,直到他们回到家中,都不知道今天去了什么地方,又见了什么人,只知道今日前来寻他们的公子眉目清朗,气度不凡,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二人一走,内室的地上除了朗钰便只剩下了那入内室后一直都没说过几句话的吴大夫。
此时他站在那,低垂着头,不言也不语,不笑也不忧。
朗钰不禁有些好奇,好奇这人究竟在想什么,又究竟知道了些什么。
心念一动,朗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那姓吴的大夫淡笑了一声,“知道了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该知道的总会知道,不该知道的便终究不会知道。”
“那你又知道些什么?”
“不知这位公子想让我知道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