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了好半天气,才又喘着说,“那集雅阁老佛爷可是早有严令,是禁止入内的,咱家在这内廷当值许久,又岂能明知故犯?”
“如果咱家当真要杀你灭口,又岂会去集雅阁?”
听到此处,朗钰突然笑了。
她朝刘万山拱了拱手,“刘公公时刻谨记老佛爷的圣令,如此忠心可谓是宫中太监的典范。”
“可是…”朗钰话音顿了顿,“刘公公可知,一件事情如果记得清楚了,也不一定是好事。”
“公公既然时刻谨记着老佛爷的圣令,必然早已料到那处不会有人前往。”
“不会有人前往,就不会有人看见。”
“不会有人看见,不就正是杀人灭口的好去处?”
“那时候,奴才既已死,那谁又会知道你刘万山刘公公曾违抗了老佛爷的圣令,作了那明知故犯的人?”朗钰极有深意地瞥了刘万山一眼。
“听刘公公说,那四个打奴才的公公已经死了,怕…”
“不是刘公公你杀的吧?”朗钰面含讥笑,“如今再嫁祸到奴才头上。”
她摇头咂了咂嘴,“刘公公啊,你这人可当真不厚道。”
“你…”刘万山被朗钰气得将炸,却有浑身无力,胳膊在半空乱挥了半天,愣是没锤在地上。
最后他干脆罢了念头,大喘着气,又问朗钰,“那你倒是说说,如果不是你,又是谁把咱家打晕扒光丢进鸡圈的?”
朗钰回头上下打量了刘万山一眼,撇着嘴,遗憾地摇了摇头,“那可就得问公公你自己了。”
“毕竟,奴才拼死逃走的时候,公公还好好的呢。”
“你…你你胡说。”刘万山瞪大了眼,挣扎着就要往朗钰身上扑。
而他这一动作,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太监赶忙上前,将他按在了原地。
朗钰见他翻不起什么浪,只不动神色地把身子往一边挪了挪,躲开了他飞溅的口水。
比起刘万山的张牙舞爪,朗钰甚是淡定。
她又与高坐的太后稽首施了一礼,“老佛爷,奴才该说的都已经明说,谁是谁非,还请老佛爷裁夺。”
“老佛爷,小钰子他奸诈狡猾搬弄是非,还请老佛爷莫要轻信呐。”见身子动不了了,刘万山就开口大喊了起来,“他狼子野心,今日他敢勾结奸人谋害于老奴,难保他日不会勾结奸人谋害于老佛…”
“放肆!”
殿中的一声震响,打断了刘万山没说尽的话。
“刘万山你就这么盼着哀家死吗?”高坐上的太后寒着声发问。
刘万山身子猛然一震,顾不得身旁还有太监在旁,身子往前一扑直接扑在了地上。
“老佛爷恕罪,都是奴才说错了话。”他伸出两只手在自己脸上抽了起来,“都是奴才的错,都是奴才的错。”
殿内本就很静,刘万山这么一动,虽然动静没有多大,但不妨响彻了大殿。
不过,很快这打耳光的声音就被一阵大笑盖了过去。
“这是谁惹咱们老佛爷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