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骚。”木流意评价道，接着她又问裘恶：“大清早的，你不好好在窝里呆着，来这里干什么？”

裘恶摊开双手，略显诧异的问：“我是你的子蛊，难道不应该在你身边么？”

实际上，昨天他跟在太子身边的时候也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木流意拥有掌控他的能力，竟然一整天都没有叫他，真是怪异至极。

“为什么？”

“因为……我可以保护你，也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裘恶第一次被这样问，纠结了半天也只说出了这两条：“这千年来，本座的母蛊换了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他们哪一个不是把本座牢牢拴在自己身边的？”

裘恶说道。即便是在他眼里，古怪的也是木流意。她根本都不知道太子对他的掌控，没道理不把他限制在身边。

可木流意却看了她一会儿说道：“被人绑了一千年，挺不好受的吧？”

裘恶头一次听到母蛊说这样的话，或者说，头一次听母蛊问他这样的问题。

他从来都是接受命令的。

“保护我！”

“杀了他！”

“杀了他们！”

诸如此类。千年来所有的母蛊和他的交流最多的就只是这些话而已。

从没人问过他好不好受，从没人关心过他是否被捆绑着。一千多年，他也早已不考虑这种问题了。

现在木流意这样问，他竟然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好受吗？当然不好受。每天都必须跟在母蛊身边，吃什么喝什么，做什么，都要听母蛊的安排。成为兵神蛊之前，他虽然有野心，虽然总是想着征战想着攻打邻国扩张版图。

但闲暇的时候，他也会看看周围的风景，到不同的城市逛逛。找不同的人聊天，与红颜知己聊聊情话。

那个时候，他还是个人。

可成为了兵神蛊，他就成了一个兵器。

他再没机会去做“人”会去做的事情。他能做的只有跟在母蛊身边的时候，毒舌几句以慰自身。

裘恶的沉默，对木流意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答案了。

“爹娘要去封地了。你没必要跟着我。我们不需要你的保护。”木流意说道：“好不容易有了飞鸟的能力，却不能自由自在的飞翔，实在太可怜了。裘恶，你只要答应不伤人，在我死之前你就是自由的。我不能保证你的下一个母蛊怎样对你。但我这一世愿意放你自由。有了神仙的能力，却不得神仙的逍遥，我都替你惋惜。”

“你走吧。”木流意说道：“为娘的没事不会找你的。你可以寄情山水，也可以去找一世真情。一切都随你安排。”

裘恶怔怔的看着木流意，一时间忘了呼吸。千年来的回忆一股脑翻涌出来。形形色色的人里面，好像只有他娘这么温柔的对他说过类似的话。

“怎么？舍不得娘？”木流意想不到实力强大的裘恶也会有这种呆滞的表情，噗呲笑了：“你要是不愿意走，今天倒是真有一件事情要你帮忙。帮我们般行礼吧。有你这个大仙帮忙，想必会快上许多。”

裘恶下意识的道了声好。

这是门口的侍卫快步跑了过来：“启禀王爷王妃，状元木嵐朝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