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出奇的正经,南未先是把左手边的那瓶魔药,给毛球全部灌了进去,然后又右手边的那瓶魔药给它灌进去了一半。
左手边的魔药,可以在她死后把她所有的魔力转到它的身上。为了防止在灌药过程中,毛球会突然醒过来,南未里面还掺了一点昏睡的粉。
为什么这么做?
因为毛球是她召唤出来的,所以它现在身上的所有魔力,都是来源于她。
她生,它则生。
她死,它亦死。
这种可谓是寄生的方式,也是它们为什么会对自己的主人如此忠心耿耿的重要原因之一。
右手边的那瓶魔药,现在还剩下一半,南未盖好盖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其收起来。
剩下的半瓶魔药,是给小希准备的。
也就是,在她死之后会把她完全忘掉的魔法药水。
南未坐在旁边,一手摸着毛球绒绒的小脑袋,一手支着下颌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唉,要不是因为小希不能灌,不然我早就去了。”
系统沉默了很久,问道,“你为了他们这么做,值吗?”
手上轻抚的动作微顿,南未半玩笑半认真地嗯了一声,转而又若无其事地继续摸着毛球的小脑袋。
“我要是走了,他们俩个一定是最伤心的。”南未半阖着双目,语气平静得仿佛只是在闲谈一般。
南未故作轻松地一笑,有些漫不经心地说着,“而且,我最放不下的就是他们俩啊。”
尽管如此,言语之中还是溢出了一抹微乎其微的感伤。
一向是不习惯这种隐含苦涩的情绪,她故作轻松勾起唇角,说话的语调之间带着几分戏谑,“莫名有种老父亲在临终前,悄悄地为子女分家产的感觉是什么鬼……”
“宿主……”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它干脆选择转移话题。于是系统机械冰冷的声音,有些生硬地说道,“这么晚了,宿主你还不困?”
“困,怎么不困。”南未顿时疲惫地打了个哈欠,然后强撑着清醒一脸严肃地道。尾音上扬,说话的语调倒是轻快得很。
扑过去一把抱住了因为喝下昏睡的粉,所以睡得如同死猪的毛球,南未佯装出一副不怀好意的语气,“今晚我要爬毛球的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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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远处摆放着的家具形成的遮挡物后面,立着一个人影,默默地将这整一个过程尽收眼底。
希尔的脸埋在阴影里,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感受到他身边的气压在持续下沉,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手勒住了喉咙的沉闷和窒息感。
湛蓝的眸底划过一道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