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央央很清楚，凉锦生对她并无男女之情，此刻他的在乎，不过是一种变态的偏执，那是一个，以尸骨成渊为血腥追求的完美主义者！

比例好手感也不错？那跟他没有直接或是间接的关系！

“真是抱歉，脏到你的眼了。”似是讽声一笑，她胭脂浓烈的红唇无声一勾，淡淡道：“凉锦生，你要不要猜猜看在这里有多少人想我死？”

话落，她略一顿住，拈花一色的明眸浅浅一弯，颇为意味深长道：“没下限的人并不代表没底线，我忌惮谁也不意味着我怕了谁，不过是区区冯雪惜，你不会以为你的脸值我一个兴致吧？”

闻声，凉锦生一手慢条斯理的扶了扶银框勾花的冷光镜，尔后喑哑道：“接着说。”

擦！他以为s区凶残不手软的美人杀器仅仅是谦虚？

“有人跟我说过，让一个人闭嘴的方法有千万种，但若是要她死。一刀就够了，很明显，冯雪惜是给自己找了一把钝刀子。”

至此，她纤长如玉的指尖闲闲绾了绾散落的长发，似是玩味不羁道：“你让我失了先机，又没了兴致，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没了女人的矜持，我无所谓，但军人的尊严，我会百倍千倍地找回来。”话落，她眸间冷光一深，隐隐多了一抹生杀予夺的漫不经心。

“告诉冯雪惜，我今天头上淋了多少水，就用她身上多少的血来换，这笔账，你们不亏。”

此话略有些狠，说是过分也不为过，妆央央虽然不是善罢甘休的人，却也甚少会如此咄咄逼人。

此刻，只有她知道，从第一眼起，她对冯雪惜就有一种深入骨髓本能一般的厌恶。

或许萧楚说得不错，她与冯雪惜八字不合，一世不对付。

也或者，是冯雪惜身上那种隐隐熟悉的气息，让她不喜。

至此，她再不看凉锦生，径自上楼。

妆央央一走，刑月关自然不会留下，狭长的凤眼略微一挑，他若有似无地低笑一声，意味莫名道：“凉锦生，这次你赌错了。”

她的脾气，真的不是一般大。

“刑月关，我的人你最好别动。”凉锦生冷寂如渊的深眸蓦地一暗，那水云不沉的冷香，一刹馥郁到窒息。

“凉锦生，这句话换我来说更合适。”刑月关此话一落，径直转身，明明是门阀书香里浸染的风流，那一刹，却是尽数化作千里不留行的弑杀冷冽。

“什么意思？”他淡若一线的薄唇邪佞一勾，慢条斯理道。

“字面上的意思。”他不信，凉锦生不懂。

月关为朕，朕者为王，尊天下。

刑月关，确实有意思。

不知过了多久，此间那诡谲渗人的冷香一刹烟消云散，隐匿无踪。

凉锦生一身风回云止的碎雪之息里，蓦地多了三分嗜血的戾气，风过处，是他几不可闻的低笑：“果然是你。”

妆央央在办公室一脚踹了仪容镜之际，冯雪惜刚好进门。

看着她一脸不掩的杀气，她清冷的秋水明眸隐隐晕开，似是体贴道：“妆长官，谁惹你生气了？”

“我猜，是镜子里此刻的你，对不对？”她近乎一字一句道。

话落，见妆央央不语，她斜斜往身后的黑木立柜靠了靠，似是挑衅道：“怎么，你是没想到凉锦生会帮我，还是没想到，你在他那里一文不值？”

“冯雪惜，身为女人多长了一张嘴，你怎么还是这么欠？”妆央央再是自然不过地坐到办公桌上，尔后明眸微阖，颇为暗示性道。

“你说谁多了一张嘴？”冯雪惜下意识问道。

“怎么，你不会告诉我你听不懂吧？作为一株盛世白莲，正经不符合你的气质。”妆央央红唇略勾，似是漫不经心道。

“妆央央你是不是女人！简直嚣张！”冯雪惜后知后觉，面色隐隐掠过一抹不自在的红晕，从来端庄优雅，此刻却是有些失控的疾言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