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不容易,尤其朕是皇上。”他也叹气:“可是爱朕喜欢,就像烈酒一样,能醉人,相处又如若是清茶,处处清香。云知秋,你说朕怎么就栽在你的手里翻不了跟头了。朕试过要翻出这跟头,可惜失败了,你别看朕累,可是朝朝代代哪个皇上能像朕一样,可以坦然地爱一个女人。”
我也轻叹,爱是什么啊,为什么可以这样执着,永不想放开手。
无意中的相遇,成就了牵不开,扯不下的缘份,我们之间如果他没有回头,早已经不可能这样坐在一起品茶,我不再逃避他,认真地试着彼此之间是否还有感觉。
平心而论,皇上对我是很不同,哪一个朝代,哪一个皇上都不可能像他一样专宠一个人,也不可能有我这样身在福中不知福,还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照着宫规,那便是进了宫,心里谁也不能想,眼里心里只能有皇上。
晒然地一笑,倒了一杯茶,也许有些东西为他着想,就会偏移那么一点点,偏得夏君棠不在呢?不能让我矛盾地折磨。像我这样的人,不是应该好好地折磨一番吗?
早冬里的霜染白了草梢梢,寒气袭人,我缩着手不触到这一份冷,呵出的气成了烟白色在脸前弥温,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绣鞋踩着这浓浓的晨露到了朝凤宫里。
宫女见我却淡淡地说:“皇后娘娘并未宣见郡主,如今未曾醒来。”路遥居然还没有起来,我从容地坐下:“告诉皇后娘娘,我求见,她必会见的。”
皇后受伤在宫里安养,就连朝拜之事也省了,她索性真懒散了下来。
宫女再出来说:“皇后还在甜睡之中,郡主请稍晚再过来。”
我站起来便往里室走去,宫女想阻挡我,又有些忌讳于我的身份,犹豫之间我已经进了去。
风微微掀开的帘子,路遥正仰躺在床上,发丝如瀑般地倾泄在床沿,双眼黯然地看着某一处,她的脸上已经结上了淡淡的疤,却是大煞风景。我进来她一点也不奇怪,就往后蹭了蹭下巴仰起看我一眼说:“是云知秋吧。”
“正是。”
她便轻笑:“撞进本宫的寝室,还不向本宫行礼。”猛地一转身坐了起来,慵懒一改,成了凌厉逼人,双眼带着威严直逼视着我。
我也从容地施了个礼:“臣妾见过皇
后娘娘。”
她双眼有些哀落:“臣妾,你高傲的性子哪里去了,你倒是可以放下他曾经伤害过你的一切事情了吗?”
“我不想去想了,我父亲放下一切,只为让我安好,即使我失忆,我还知道我要为大相朝做点什么,我父亲便放下了一切,我在宫里我走不了,我有熙,有孩子有牵挂有父亲的付出要想。哪怕是抛下这些什么也不去想,我只问自已一句,怎么不敢和皇上亲近,怎么不敢再重来呢?是对自已没有信心,还是对皇上没有信心,他说过我是不撞南墙心不死,还真是的。”
“我太高看你了。”路遥淡笑,下了床赤脚走到我的面前:“如今送上门,你不怕再惹事吗?”
“够了路遥,我一直不明白,你想要的是什么?你如今就是皇后,你的姑姑是皇太后,你的哥哥是三军总督,难道你们还想要夺皇权吗?”
她让我的话震得倒退了二步,冷冷地看着我说:“本宫的父亲,皇上杀死的。”
“我知道,当时我在西北,那他做了什么呢?权就真的比命还重要吗?路遥,也许我们之间真的有很多的误会,我知道贵阀门弟对一些东西看得比命都还重,但是这是最笨的做法,皇上以后将不会对路家再留一分情,路家的荣耀也就永远到为止了。”
她轻轻一笑,手抚上了脸上的伤口,淡冷地说:“本宫只要立今为太子而已。”
“你疯了。”我不可思议地叫了出来。
那是一个外姓人,皇上能封他为皇子,也就能废了他。我却不知道路遥有这样的心思,还想让皇上封今为太子。
她冷哼:“早也就疯了,你转告皇上,我还想要放了我的胞兄,他一生磊落征战沙场,是一个坦荡的君子,与我的父亲是不同的,我要的就是这么简单而已,如果他做不到,外面的风言风语会更多,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事,路家的消息,是灵通的,传放消息也是最快的,你听到你将会连活着也是一种罪。”
“路遥,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害过你。”她对云纱那么好,却对我这样,难道说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姐妹情份是假的吗?
她有些哀怨地看着我,那双美丽的眼睛带着复杂:“要怪,便怪我们的身份,立场,一开始便是不同的,打小我便知道家族的荣耀是我一辈子的使命,很重很重我也很不屑,已经有了一个姑姑在宫里了,为何还要我去,我就远离开这些东西,走得远远的,看得多多的,在今天你问我为什么,我已经知道我完完全全能明白家族荣耀这么二字了,也会扛在肩上,我何尝不知道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是退一步,也会万劫不复,皇上的狠心,你不是没有见过,他可以往你肚子里扎上一刀,也会往路家头上扎上一刀。”
一些冷意袭了上来,他有时的狠心,我是知道的。
还是淡定地说:“皇上是不可能立今为太子的,那不是他亲生的儿子,他不可能的,就算是朝臣,也会对此有争议,路遥,你在想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