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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夜的烟,染亮了窗格,宝宝和栩爬在我的床上推开那窗看着幽黑的天空,一朵朵灿烂的在夜里盛开,再落下。
它的美丽只有这么短暂,余下的却是奈人寻味的寂寞。
“好看吗?”我转回头看他们。
二个孩子点头,黑亮亮的眼神里还有着那余味深长。
“今晚跟母妃睡,可好。”二个孩子一听就欢笑着,我关上窗,已经是一边一个躺着,留个中间的影子给我了,睡觉还喜欢抱着我的手,我感触到他们的温暖一点一滴地染上我的心,明明很累,可是我却睡不着。
我和他生气,不知要什么时候他才会过来,但是我也不会去求他的。
第二天便是大年初一,缘由说陈公公让人捎话来,皇上去吃酒了,昨夜在正华宫里安歇的,我叫她以后不必告诉我。
要喝就喝,我也不会管他,他昨天其实就是想说我,云知秋,你要知足,你不过是三千后宫中的一个女人而已,可是我还管东管西,可是我还要求他什么,还对他冷颜以对,他不喜欢了,他不耐烦了。
在宫里也和民间差不多,大年初一多是去串门子,可是我不喜欢去,而我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朋友,昨日路遥生气我也不想再去让她不开心了。
带着二个孩子在宫里闷着,看着水仙儿嫩黄的的蕊幽幽含香。
年初二也就是这么过的,今年的去求佛,也是由宫里的有德贤的人去,我最怕就是今日了,怕看到血红的东西,偏得外面都是大红的绸子,我便赖在床上不起来了,二个孩子是闷不得的,就让缘由带着他们出去。
摸摸额有些发烫,定然是没有睡好,迷迷糊糊的觉睡得最是头痛了,总是睡不深,总是睡得不安,摸着肚子,慢慢地感受着孩子,让心情好起来,爬起来喝了一口水还是觉得头很沉很沉。
缘由牵了宝宝过来说:“娘娘,小公主哭着怎么也带不了。”
“栩呢?”一开口就觉得嗓子也有些沙沙的。
“正在外面呢,说是眼睛痛痛,缘由传了御医过来看,想来一会就会到了。”
我抱宝宝坐在床前,拉下她揉眼的手:“痛吗?”
“嗯。”她软软地倒在我身上:“母妃。”
“真乖,可能是外面的雪刺到眼睛了,母妃小时候也眼睛这样痛过,不怕不怕很快就会好的。”给她吹了吹让她更舒服一些。
拖着痛疼欲裂的头起来,看来以后没事还是不要睡得太多,这样不仅很疲倦,而且还会头痛的。
灌了大半杯的温水等着御医过来给栩他们看,果然是雪刺伤了眼,抹了些清凉的药膏,就让二个孩子好好地在黑暗的地方呆着不要再出去了看雪了。傍晚我们用膳的时候,陈公公居然过来了。
“陈公公可有什么圣旨需要转告。”我客气地问。
他打笑:“云妃娘娘爱开玩笑
,奴才哪有什么旨意啊,奴才就是一跑脚的,下午只人说云妃娘娘宣了御医过来,不知云妃娘娘身体可有什么不妥?”
“没事。”我冷淡地应着:“陈公公有劳你了,现在回去吧。”
“娘娘。”他有些为难。
他都不过来,叫个公公过来问,这算是什么?我冷哼:“没事。说没事就没事,陈公公难道要留下来用晚膳,还是要让我送陈公公回去。”
他惶恐:“奴才不敢。”
缘由轻叹地说:“有劳陈公公过来了,是长皇子和小公主跑出去玩有些不适,才宣的御医,娘娘身体奴婢会小心侍候的。”
陈公公又虚应了一番才灰溜溜地走,那天晚上,他还是没有过来。他是和我呕上气了,现在想想,也只是这样吧,好好地保重身体才是真的,夏君棠说得对,帝王之家最无情,在这里,越发的要爱自已,吃饭要吃饱,想事要想得开,心情要快乐一些。
初三在民间是送穷的意思,那些妃子还没回来,宫里冷冷清清的,我还是身子懒散着不想出去,二个孩子的眼睛还不能看太多冰雪,闷在房里又老闹着,索性就叫缘由备好马车,带他们出宫去瞧瞧。
现在的身份,只需向皇后说一声就可以出宫了,差了个宫女去,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出宫,我想回我那小屋看看。
进了门二个小家伙就四处去寻宝,我喜欢坐在窗台边弹琴,而今把琴换成碗,慢慢地敲着。
林洛水,过了一个新年了,你还好吗?我敲起了这曲子,如果朋友有心知,那你会听到的,清亮而又优美,敲着竟然搭起了笛声,推开窗子在那白色的冰雪之上,还是他迎风吹着笛子,时而声清时而淹没在风里。
我朝他一笑:“上来喝杯茶吧。”
他也不拒绝,上了来说:“正好路过,没有想到你会在这里?”
好个好正,这可是偏僻的地方,怎么个路过了,看他的手有些通红,想来也不知在这雪地里站了多久。
我轻叹,抬头看着他清亮的眸子:“你天天来吗?”
“倒也没有。”
“进来的时候,我发现这附近有纸屑,是你在这里放的烟吗?”
“只放了一点。”他轻笑:“这地方不错。”
我也叹息:“在这里放烟一定也是很美,灿烂了自已的眼,可是,我不希望你在这里放。”太寂寞了,一个人点燃,一个人看,一个人孤寂,一个人徒留在原地吹着冷风,感受那些冷意袭入骨子。
他无奈地笑,幽幽的眼神看着我:“别对我要求太多了,知秋。”
就是不多,就是不舍,就是愧疚。
我忽然问他:“你说我们,有没有可能也会吵架呢?”
他摇摇头,很肯定地说:“不会。”只说了这二个字,关于很多的东西,他就没有再说出来了,他能轻易猜到我的心,我自然也能猜到他
心里想的,他说,他会爱惜我,会让着我,不会让我伤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