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此时,我还是理解秦昊阳的,他主要的纠结是不知那男子是谁,是否可会出去乱说,毕竟他也是这京都医学界中的青年才俊不是?如今却不知从哪去寻那男子,连灭口的机会都没有!
思及此,我浑身抖了一抖,复又问道:“你今早是在哪里醒来的?那胖子,可还活着?”
秦昊阳无比郁闷地看着我,许是难以启齿,半晌才答道:“早上我从包间醒来,看见一张血红大口朝我嘟着飞了过来,我出于本能,随便摸了桌上的一把茶壶就砸了过去。唉,情急之下一时冲动啊!若是正常情况下,我伸伸衣袖便能不留痕迹地让他此生再不能人道!如今此番动作,实在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我抽抽嘴角,比起你斯文地让人家胖子此生再不能人道,这砸一下子虽然有失斯文,但是仁慈多了!
复又十分感谢昨夜那男子及时阻止了我的好奇心,不然今日面对生命的威胁,我怕我真的把持不住,老实将后来可能发生的少儿不宜的事情都交代出去,到那时,秦昊阳发作起来,我才真是误了卿卿性命!
艾香从门口端了茶壶走进来,我与秦昊阳皆恢复了平常的神色,艾香倒了两杯茶搁在桌案上便退下了。
我看着茶杯氲起的水汽没有动作,秦昊阳大大咧咧地举起来抿了两口,直感叹:“好茶啊,好茶!”
我附和着点着头,约莫过了一会儿,看秦昊阳确实没什么异样,这才放心地拿起自己面前那杯也抿了一口。
秦昊阳就着我的好茶,又对昨夜之事怏怏地哀叹了许久,我瞅着外面日上三竿阳光普照,约莫着辰时已过,颇是好心地提醒道,“秦御医,近日公务可还繁忙啊?不忙的话,中午留在府中用膳吧?”
他这才一拍大腿,想起了今天要去宫中给某位娘娘请脉,说着便站起来与我辞行,我很是“惋惜”地将他送了出去。
一转身,便盯着门口候着的艾香,知会她进来接着方才的说道说道。
艾香低着头跟进来又是一个“扑通”,微垂着头,却比方才坦荡许多,不待我问什么便自己交代了。
昨夜我见着的黄衫女子叫婉清,粉衣女子叫远黛,中年男子叫张享年,三人与艾香从前皆听命于相府前小姐慕千和县主,因知道慕千和手中有一枚可以提取十万黄金的金令,便起了心思,左右慕千和已经不在了,他们西北慕氏族人与慕诚旧部还要生存不是?本来艾香自己是可以偷出那枚金令的,但是后来却发现那金令竟不在床头了,便安排了昨晚的一出。
我默默听完,对她说的话将信将疑,但有一点基本可以确定,昨晚那些人一副识得我的样子,看来是将我当成了慕千和。
可惜慕千和坠入洛水,了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