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潮澎湃时,眼前一黑,再滑行一段,身体变趋于平稳。
桉朵儿瞪着雪亮的大眼睛,开始四下打量。
境况大致如此——她匍匐于地面,头顶五寸处有一个大盖子,遮挡了长方各两米的面积,盖子下面至为幽暗。盖子四角分别以木桩固定于地。透过盖子边缘的缝隙,能看到灯光隐隐,偶尔晃过脚步。
说简单点吧,她跑到别人床下,躲在床下窥看外面的动静。
果然是卧室。人在想,天在看。
趴着,桉朵儿暗叫不好。
刚刚飞跃时,那股热力貌似被驱散,现在一平静,竟又开始汇聚,貌似还有连本带利之势头。
她很快就汗如雨淋,浑身灼烧似的难受,心底的狗尾草也拂得激情澎湃。她快死了。
酷刑中,就听床外传来对话声。凭着一点残存的意识,她辨别出是一男一女。关键是,那两道声音听上去都有些耳熟,尤其是男声。
简直耳熟得有些过头。
只是桉朵儿被那热力折磨去了半条命,完全失去思考能力。
“你放心,父亲是讲信用的人。只要用这次战争制住青鸾,让我们拿回本属于我们的东西,之后你们一族想要什么,父亲绝无二话。”
“太微尊上的为人,我自然清楚。只是,我不太清楚的是,你。”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沉烟小姐,‘拿回属于你们的东西’,准确地说,应该是‘拿回属于你的东西’吧?这件事,真的是太微尊上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沉烟小姐,长话短说,我的意思就是,你擅自借用你父亲的名义,与我做交易。”
千钧压顶的沉默。
“不错,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好吧,父亲清远闲放,早已不问尘事,我承认全是我的主意。不过你既然知道是交易,又何必拘泥于交易的出处?你我心诚,这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
“说实话,我真不敢确定,沉烟小姐是否知道‘诚’字怎么写。”
桉朵儿只觉自己是条被架在火上翻烤的鱼,皮开肉绽,滋滋冒油。
而外面那一男一女的对话貌似进入另一重境界。语言解决不了的问题就只能靠肢体语言了。
脚步不断靠近,终在贴住床沿时停止。女声听上去挺凌厉的:“你放肆!这里是什么地方?由得你胡来?”
男声却含着隐秘的兴致:“沉烟小姐想将我大卸八块,大可以现在喊人。沉烟小姐既然说到‘诚’,是否该有所表示?”
女声更凶狠:“你这道貌岸然的……”
最后几个字被堵了进去,很快被一声撩人心绪的娇喘替代。
女声开始呻吟:“你这个坏人,我绝对会把你大卸八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