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慎之离开之后,很快穿着笔挺西装的何哲敲了敲门,恩慈费力的打开门,何哲目不斜视的道;“恩慈,这是你的衣服,还有紧急避孕药。”恩慈脸马上红了.昨天只是发生的一夜情而已,喝事后避孕药自然是必须的,即便他不让助理何哲带,她回家后当然也是要喝的。既然他已经买了,她又何必再多此一举.于是,按照说明书服用了紧急避孕药以后,恩慈打开脚步向前走去,已经走到了门口,似又想起什么的突然住脚步,转身,有些嘲弄。
“我说齐慎之的确很有魅力,但是不是自信过头,就这么认为我不自己买紧急避孕药.”
何哲听了一震,人生里第一次真正的愣在原地……片刻后,他眸色加深,走了出去.
恩慈不知道她是怎么回家的,只知道走了一路,哭了一路,又停了一路。....头发凌乱地披散在脑后,她脚步趔趄,实在太累,连腿都提不起来,她抱住双膝蹲在路边,看到自己的影子也无助地缩成小小的一团。
恩慈咬紧牙关,看到眼泪砸在脚边,漾出一个个浅显的水痕。她没有想到上班的第一天会发生这种事情.恩慈手掌撑着路面起身,一时晕眩,人摇摇晃晃连路都走不稳,好不容易迈出三步,实在无力又蹲下去。好像世界坍塌了,全身隐隐作疼,眼泪淌出来流刷而过,更是火辣辣似要掀开一层皮。
也不知走了多远,恩慈逃也似地远离酒店,脚步拖着向前,耳边传来急促的汽车喇叭声,恩慈充耳不闻,直到听到有人喊她。
“恩慈?”
似是难以置信,权昊打开车窗,把车停稳在路边.恩慈转过身,同权昊打了个照面。
“真是你。”权昊解开安全带下车,副驾驶座上的甜馨马上也从另一侧冲了下来。
恩慈看着走近的身影,全身粘稠的难受极了,甜馨目光在她身上扫了圈,“你怎么会弄成这样?究竟出什么事了?”
“甜馨,你送我回家吧。”恩慈没有多开口,眼睛红肿地盯着甜馨。
甜馨目光落到恩慈颈间,看见一个深刻的吻痕,介乎于红色和青紫之间。而甜馨不由自主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脖子,没有看镜子,估计自己也好不到哪儿去.
甜馨扣住恩慈的手肘,权昊自动走到前面,“让她坐在后头吧。”
车子发动后缓缓开出去,权昊眸子透过内后视镜睨向甜馨和恩慈,恩慈给人的感觉,比捡条流浪狗还惨。
甜馨此时的心思全在恩慈的身上,她端坐在恩慈旁边,权昊突然回过头,“甜馨,把外套披上。”放在后车座只有权昊的外套,甜馨在想车里的温度不冷,她说“我不冷“.权昊无奈的指了指脖子,甜馨马上意识到了什么,马上把权昊的外套披上.
这个时候,恩慈只一个劲地摇头和哭喊,“我要回家。”
甜馨看到这样,昨天自己的刚经历过的事情,没有想到自己的最好的朋友也同样的在经历.只是不明白,那个男从怎么可以那么无情,让恩慈一个人扔在外面.
“是哪个王八蛋,恩慈,我找他算帐“甜馨自己的声音已有些嘶哑了,但还是生气的吼了出来.
“齐慎之......“恩慈断断续续的说.
甜馨看到权昊握着方向盘的手在慢慢圈紧,咬紧牙关没在开口说过一个字,而眼里的阴戾越渐聚拢,随时似要爆发出来的样子。
车子开到了恩慈家门口,恩慈说了:谢谢,然后独自下车.
“我陪你“甜馨关心的说.
“不,”恩慈说着,身子已经绕过车头走到家门旁,“我没事,没担心。”
恩慈浑浑噩噩走进客厅,拖鞋也没换,婆婆和李婶在客厅看电视,见到她这幅样子,婆婆手里捧着的茶杯一颤,“恩慈,你怎么会弄成这样?”
恩慈裤子紧紧贴着两条腿,衬衣褶皱不堪,头发又乱,说出来的话带着连她都不敢相信的嘶哑,“婆婆,李婶。”两人对望了眼,婆婆忙把茶杯放到茶几上,她快步走到恩慈跟前,“恩慈,出什么事了?”
“婆婆,我没事,不小心摔倒了。”
她说完转身要走,婆婆跟着恩慈来到房间,“赶紧冼个澡,睡衣我给你准备在外面。”
婆婆走出房间,并把房门带上。
恩慈衣服都没脱,抬腿迈入浴室,水流着头发流下来,温热的水浸过衬衣和裤子,她没有感觉到一点温度,全身却冷得发颤。
她哆嗦着缩在浴室内,把脸蒙对着水流方向,强烈的窒息感抽尽她胸腔内仅有的空气,双手掐紧手臂,恩慈剧烈地呛出声,背过身猛烈咳嗽,鼻子酸涩难止,头昏昏沉沉积靠在了浴室墙边。
恩慈洗完澡出去,卷过被单躺在床上.神智接近混沌,无意识中感觉有人在喊她,想要睁开眼,眼皮却重的抬不起来.额头发烫,连全身都烫得难受,恩慈模糊中感觉到有冰凉的东西贴上她额头,有人在她耳边不断想和她说话,脚步声进来又出去,好不容易睁开眼帘,婆婆声音一松,倾过身,“恩慈,你总算醒了。你吓死婆婆了.”
恩慈喉咙痛得难受,婆婆赶紧端过摆在床头柜上的碗,“快喝了,刚煮的姜茶还烫着呢。”
婆婆在恩慈身后垫个靠枕,喂着她喝完碗里的姜茶。
她探手,手背摸向恩慈前额,“总算退烧了。”
恩慈摸着还在发烫的脸颊,“婆婆,你别担心。我没有事”
婆婆眼里藏不住的焦虑和担忧,“恩慈,是不是你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告诉婆婆”.
恩慈屈起双腿,两手抱住膝盖后把脸闷入,“婆婆,真的没有什么,”恩慈不想让婆婆担心.
恩慈替她整理好,也未再坚持,“还有些低烧,你快睡一觉。她端着碗走出房间,恩慈躺回床上睁眼看向头顶的天花板,眼睛一眨都不眨。
晚上婆婆送了粥进来,见到恩慈的样子,心疼地直掉眼泪。
整夜都没睡好,又怕她会想不开,恩慈的房间门敞开道缝隙,婆婆每隔半个小时都要过去看一眼。
夜色静谧,房间内黑暗如墨,越是没有声响心里却越无法安宁,走廊内映射进来的一点灯光包裹住恩慈瘦削的双肩,婆婆退回身子,放轻脚步走到房间。
第二天早上,客厅的电视开着,每日准时都会播放当地新闻,婆婆定点会将电视打开,也成了习惯.
她的目光无意中落在了巨大的户外电视屏幕上。
“请问齐少昨天的同伴是您女朋友吗?”
“齐少,请问什么时候能接受我们杂志社的专访?”
一大群记者的手中都举着摄影机,将男人团团围在中间,都想要得到回答。男人没有言语,俊美的脸庞上带着清浅淡漠的笑,只是礼貌的对着众人点头,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