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椒摸了摸前额处的伤口,又摸了一把有些油腻和血迹的头发,一股淡淡的腥臭味,沉默不语,刚才洗澡,怕伤口沾水,并未洗头,身上也只是简单的冲洗了一下,头发是该洗,但不应该由他洗。
端木椒起身,却径直的走向了卫生间。
花少卿对着空空的沙发站了一会,随即也进了卫生间。
“啊!花少卿,你想干嘛?”脚离地,转眼就落入了花少卿的怀里,端木椒一阵惊悚之后,很快的伸手掐住了花少卿的咽喉。
花少卿憋着气,任由那手的力道牵制着自己的呼吸,抱着人的手却未松半分。
端木椒是被他安然无恙的放在沙发上,她才松了掐他的手。
“噗、噗。”
“给你洗个头,你至于要我的命吗?”脸被憋得有些红,花少卿平整了一下呼吸说道。
“你举止如此轻浮,谁知道你居心何在?”
花少卿一脸茫然,自己只是不忍心她顶着一头腥臭睡觉,这样的居心难道也有错?
端木椒阴沉着脸看着他,他只能缴械投降,不温不火的说道:“好,你自己洗。”
端木椒摸索着纱布,一点点退开,一层层的血印由浅入深。
花少卿立在一旁看着面前这个有些倔强的女孩,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
纱布退到最后两层,有些结痂的血块将布黏住,端木椒轻抿嘴唇,拉动带来的痛感,让她稍稍停顿了一下,纱布已经包裹好几天了,无论如何,今天也必须要换药,否则,伤更难痊愈,她正准备抬手使劲,手腕忽地被花少卿拉住。
“你难道就不疼吗?”
花少卿实在看不过去她因执拗而重新撕裂了伤口。
疼,确实是疼,但比起以前的经历,这算不了什么,所以她对自己下得了手。
花少卿把她的手放下,顺手接过了她手上的纱布,一边往伤口吹风降温,以缓解退开纱布造成的痛感,一边小心翼翼的剥掉最后两层纱布。
一阵凉风轻抚在伤口,端木椒整个身子都有些僵硬。
酸酸麻麻的,却真的让她忘记了头上的伤痛,她的脸离着他的胸膛一寸的距离,轻轻浅浅的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汗水味,那味道很奇怪,带着淡淡的油香和一点薄荷的清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