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禁想起了在那摩组织的三年,为了完成任务杀过人,喝过血,盟过誓,三年让他学会了披着狼皮和那摩他们变成了同样的人,为了活命和套取更多有利用价值的讯息他冷眼杀人,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曾和那些人一样将啃食毒品的人玩弄在鼓掌之间,那种虐待之后的沉沦让他一度压抑的心有说不出的爽快。
而夜色渐冷,当他握着笔记录杀人喝血的经过时,眼前浮现的是死在自己面前的人那些形态迥异恐惧又有些狰狞的眼,满脸鲜血,满身脏污的随着枪响软弱无骨的倒地,心变得空虚而又冷棱。
无数次面对遥遥无期的黑夜,死人的脸像记录片一样来回折磨着他,他就像中毒一般的看自己写的记录,看自己对那摩的分析,而脑中几个熟悉的声音在那个时候强行的将他与那摩他们分离,心里有牵挂,才让他一次一次有勇气面对自己的沉沦和拎着自己从泥潭中一步一步走出。
一日一夜的疲累,花少卿伸展了一下脖颈,做了几个简单的拉伸,便去了浴室泡澡。
端木椒来了b市之后,见到一些似曾相识的旧物,恍如隔世,似乎看到的每一座古朴的旧舍好像有那么一些风韵犹存,但又不尽相同,陌生而又有几分熟悉。
早起的她收拾好,坐在酒店的飘窗前,看着太阳一缕缕露出笑脸,头脑也渐渐清明。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两声。
端木椒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很早,应该是花爷爷花奶奶来喊自己起床,她疾步走过去拉开了房门。
花爷爷立在门口,花少卿搀扶着奶奶,三人同时看向了端木椒。
端木椒疑惑的看了一眼花少卿,这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椒儿,走吃早饭去。”花爷爷还是和平时早上一样,按部就班的安排一切。
“好。”
花少卿目光灼灼的注视着几天未见的人,她似乎比以前要爱笑了一点点,她和他目光的交汇也没有原来那么抗拒的疏离感,这种小小的变化,让他的心情变得愈发的好了。
端木椒跟在他们的身后,听着他温言和花奶奶聊旅游的趣事,声音柔和平静,脸上梨涡浅浅,眼前高大的身影,完全和那个军营里冷眼冷语严肃冰冷的人格格不入,这个人好像是刚晒完太阳,此时的背影仿佛都能透着暖和的温度。
花少卿低头侧脸和花奶奶说话的时候,眼神很自然的看向后面的人,正好端木椒怔怔的在看他,两人目光就那样不期而至的相遇,柔和情深的一方看着另一方,他不想再让她逃开他的视线,那样的温柔只对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