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嬷嬷结束今天的教导,墨玉送了她回来,也没顾虑什么主仆之别,直接坐在了凤起的对面。
凤起自自己的思绪中抬起头来看着她。“怎么了。”
“小姐,你是不是身体不适。”
“没有啊。”
凤起答完,脑中灵光一闪,这才想到墨玉为何会有此一问。
“你别想多了,我很好。真的很好。”她保证道。
“那就好。”墨玉心中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叮嘱她。“你若有哪里不舒服……”她想了想。“或者是有什么心事,都记得给我说。”
凤起的脸上荡漾着一个明媚的笑容。“好!知道了。”
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墨玉笑眯眯地去了小厨房,打算给她做一些可口的饭菜。
要知道前几日她一觉醒来,发现她们的小厨房里堆满了各种吃食,有大米、蔬菜、肉类、水果等好多好多东西。
这几日,她们沁园的小日子那可是过得前所未有的好呢!
凤起一见她离去时的那神情,就知道这丫头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不觉勾起一个笑。
看来改日里得给逸王府带去一个消息,让他们给自己的小厨房里定日送吃食才行。
这边,凤起正计划着等小厨房中的食物吃完以后,就要去逸王府剥削景逸。而逸王府那边,景逸这几日也只有晚上的时候才会回逸王府休息,其余的时候都是在宫中,或是带着秦白和喜乐到宗人府审查关于太后中毒一事。
这次太后中毒一事顾景曦原本是交给姚政会同宗人府的人一起来审理的,却没想景逸说此事他要亲自来审理,就不劳烦姚政了。
顾景曦心中虽有不满,觉得逸王违逆了自己的意思,可又一想到此事事关太后,若是他愿意出面固然是更好的。毕竟,没人比他更清楚他有多少能力。
这些年,他会这么忌讳老七,也并不仅仅是因为免死金牌,或者是他那一字并肩王的封号以及太后的关系,更多的还是来自于逸王府隐藏在背后的实力和逸王顾景逸这个人。
姚政听到不用自己管这事,起先是松了一口气,可后来一想,若是自己把这事办得妥妥的,那不是更被皇上和太后看中嘛,所以心中免不得对逸王是一阵埋怨。可终究是敢怒不敢言。他比谁心里都清楚,编排逸王的不是,或者是糟践逸王的话,那只能是在皇上说的时候符合,或则是在皇上提起逸王时极端愤怒的情况下,偶尔跟着说上两句以讨皇上欢心罢了。
可这些都仅限于是在皇上的跟前,毕竟他比谁都清楚,若那时惹恼了逸王,皇上看在自己是为他的份上,还是会开口保全自己。他可不像朝中那些不明就里,看不清楚事项的傻瓜,还当真以为现在的逸王真如传闻中那样自筋脉尽毁以后,就颓废不堪得可让他们欺负。
而此时,宗人府的天牢里,一间昏暗的牢室中,景逸坐在轮椅上,正看着躺在地上全身血迹斑斑的宫女,眼中如一片冰冷的死水。
“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他的声音冷得足以将那地上的宫女冻僵。
那宫女轻轻地移动了一下身子,顿时感觉全身如撕碎一般的疼。
“王爷,求……求你。看在我伺候……伺候太后……那么多年的份上,就赐……赐我一死……吧。我实在是受……受不了了。”没有牙齿的嘴说话都是漏风的。
也因为疼痛导致她说话异常的困难。
披散的头发遮住了她大半边肿大的脸。可即使是把头发扒开,此时脸上的斑斑血迹和肿如猪头一般的脸也让人看不出她原本的面容。
身上肉眼所见的伤对于她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若比起那秦大夫给他吃的那钻心刺骨的毒药,她觉得身体上的这些伤她是完全可以忍受得了的。
“说吧。”景逸的嘴里吐出薄凉的话语。“说了,本王就给你条死路。”
他的话顿时让她如坠入冰窟里。
若不是他们挑断了他的手筋和脚筋,还扒光了她嘴里的牙齿以防止她咬舌自尽,她早就自我了结了。
若是能说,她早说了。
她在太后身边多年,扪心自问,太后待她不薄。若不是他们以她的家人作为威胁,又给她下了毒,还以利息诱惑,她怎么可能背叛了太后,帮着他们谋害太后。
她更多的是不得已啊!
反正她中了那么厉害的毒,若没有他们的解药,也唯有一死。与其最后背叛了他们也是死路一条,何不如咬紧牙关什么也不说。至少那样,他们还有可能看在自己没有背叛他们,自己又是个不会说出秘密的死人的份上放过她的家人。
仿佛看出了她打算即使被折磨死也不说的企图,他冷笑。“若不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