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就在他要退出内室的时候,却被凤起叫住了。
凤起也没去注意景逸的困惑,她只是看着一脸不解的喜乐说。“那些东西能打包的你都给我打包起来吧。”
然后转头看着景逸,解释道。“放在马车里,我路上吃。”
此刻已经接近卯时,若她再不快点出宫,只怕是来不及赶回国公府了。
天一亮,那教导的嬷嬷还得过来沁园折腾自己呢。若回去的晚了,那就不妙了。
景逸心中转念一想,就明白她的想法了。
再一想到自己的人刚才传递上来的消息,也很是明白她的处境和为难之处。
“要不,你吃了以后我送你回去。”
凤起一惊,差点咬着自己的舌头。“你……是说送我回去!”
这,不好吧。
再说,他知道自己住哪儿吗?
他以为她是怕家里人责怪。“我相信以我的身份,你家里的人应该不会为难你才是。”
说完,他脑海中浮现了某个中年男人的脸孔,突然有些不确定。
好像……姚国公那家伙总爱在皇上面前摇尾乞怜……不,是毕恭毕敬的诽谤自己,给他下绊子。
不过若换个角度说,他也是顾景曦的心腹,若不这么对待自己,以他的才能,是完全没有资格坐上‘国公爷’这正一品的位置的。
“我家的人……”想起国公府,她心中禁不住要摇头叹息。
他们可没那资格做她的家里人。
不过,好像,她也没家里人了吧!
这么一想,她的心中几许思落和悲凉。
强制挤出一个笑容,她说。“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你确定?”他问。
她点了点头。然后闷闷地说。“我天黑之前就必须回家,所以时间来不及了,给我打包嘛。”
心中还是有些小小的遗憾。
这皇宫中的美食,可不是随时都能由此机会轻易吃到的。这些美味佳肴打包了以后,别说是‘色’了,就是这‘味’怎么想也不可能有在皇宫里温热着的好吃。
景逸也不劝她,对喜乐使了一个眼色。
喜乐得令,丝毫不停留地退了出去。
见喜乐退了出去,凤起将身上的薄被拉起,对景逸说。“我身子有些虚弱,你让人来扶扶我。我过去给太后看看。”
不是不相信秦白的医术,而是她明显地能感觉自己的身子不是一般的虚弱。这次亏空地使用灵力,有些伤了她的根本。想来,今夜她是没法进宫再为太后针灸了。
他有些担忧地看着她,心中虽有些舍不得她受苦,可看着太后躺在床上,至今还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又难免担忧。
最后,景逸的心中挣扎一番,两害选其轻,他唤来了之前喜乐带来的那两个宫女,并交代她们好生地扶着凤起,不得有任何的闪失。
凤起几乎是挂在她二人的其中一人的身上‘走’到太后的床前的。
到了床边,他们小心翼翼地扶凤起坐在床沿。
凤起自锦被中拿出太后的右手,专心致志地为她把脉,然后又翻了翻她的眼睛,看了看眼眸里,最后手轻轻地在她的脸上状似不经意地划过,感受着来自她鼻尖均匀的呼吸。
还不等凤起开口,一直注视着她脸部神色的他心中唯有的那些为太后的担忧也消散无踪了。
凤起见他眉目舒展,神色又变回了在逸王府时那般的温润的眉眼,笑意加深。“看来你已经知道太后渡过难关了。”
“恩。”
“是之前秦白告诉你的?”
“不是。”
“不是?!”她有些讶异。“那你是如何得知的。”
“看你的神情就知道了。”
她微微一愣,继而掩嘴轻笑。“看来,是我的这张脸出卖了我自己啊。”
“那倒不至于。”明知道她是与自己说笑的,可他还是忍不住出声安慰。
……
两人又说了一小会儿话,凤起告诉他太后约莫半个小时左右就会转醒,若她醒来,切记每一餐都不可过量,饮食上最好是清淡一些。本来她是要为太后再施针一次的,可因为时间和体力的原因,所以这事只能放在后天晚上了。
“你今夜不来吗?”从她的话中,他听得出这次施针的重要。
她摇了摇头,也不瞒他。“若说人有十分的力,那对太后这次能平安脱险我定然是用了十二分的力的……”见他一脸担忧,想说什么,她用手势示意了一下,阻止了他,接着说。“所以,我身体也或多或少受了些损伤,只怕再次进宫为太后施针,还是需得好好休整一夜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