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政见皇上一脸的阴霾,以他对皇上的了解自然不难猜出他此刻必然是因为逸王和神医谷漠视了他的尊严,伤了他的面子从而惹得他暴怒所致。
“皇上。”姚政上前两步,恭敬地行了君臣之礼。“依臣所见,这逸王说神医谷的神医不喜有人打扰,提出长宁宫今夜除了留下他们主仆三人之外,所有人全部不许接近长宁宫的要求未必属实。”
姚政是个十分聪明的人,这些年他能够在皇上身边混到一品国公的高位,又能如此得皇上信任器重,凭的也就是自己的察言观色,审时度势,和排忧解难,以及投其所好。
皇上有多痛恨逸王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年,他也是看得分明,这皇上对逸王时深恶痛绝,可又拿逸王无可奈何。谁让逸王他不是一个一般亲王呢!别人或许忘记了,只当现在的逸王不如当年,只要皇上乐意,随时可以给他使绊子,找他麻烦……
可任何人忘记了,这世上也有两个人永远都不可能会忘记。一个就是当今皇上,而另一人就是作为皇上最宠信的国公爷的他。他们都没忘记,逸王的生母是太后,而皇上的皇位之所以保得住,全奈太后支持;他们也没法忘记,逸王时先皇亲封的一字并肩王。
“你的意思是……这是老七的意思。”并不是药王谷自视甚高要拂了他这帝王的脸,是老七假借药王谷的名义打自己的脸呢!
“皇上,臣妾觉得姚国公所言极是。”皇后也不傻,姚政这才开口,她马上就想明白了这姚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哼,老七他好大的胆子啊!”其实这个可能性,当老七今日早上和他商量神医谷的人他已经联系上,并也请得对方愿意出手为太后解毒,然后对方提出‘清理’长宁宫内‘所有’人的时候,他心中就浮现了他骗自己的念头。
可他没有说,他忍下了。
因为比起他说的太后所中的剧毒来说,他觉得能为太后解毒比什么都重要。
可现在,他冷静下来以后,却还是恼怒老七的,决定他公然的打自己的脸是范了大不敬之罪,欺骗君王更是罪加一等。
“皇上息怒,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姚政很是担忧,看着盛怒中的皇上一整惶恐。
随着姚政的话在御书房中响起,这几日在长宁宫与秦白奋斗了好几日的那几位御医也很识时务的齐声道。“还请皇上以龙体为重。”
这些年皇上不喜逸王,皇后、姚国公事事针对逸王的事他们没少听。可现在亲眼目睹,却更加明白了传言的真实性。
顾景曦挥了挥手。“好了。朕若是那么容易被他给气着,想必这些年朕的皇位早就换人来坐了。”
“皇上……”所有人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
顾景曦也不以为意。
“姚政,你说太后这毒能解吗?”
“皇上,太后洪福齐天,毒一定能解的。”
在皇上身边这么多年,他比谁都清楚皇上是多么的希望太后能长命百岁。一如他知道自己一个劲儿的贬低逸王,在皇上面前多说逸王的不是虽不能实质性的给逸王带来什么困扰,可却能让皇上知道自己是看不惯逸王的所作所为,和他是一条心的,从而盛宠不断一般。
“也不知道现在到什么阶段了。”他也没指望有人能回答自己。
只盼着老七那边能尽快有人来禀报自己。
“皇上若实在不放心,那不如移驾长宁宫。”太医中站出一人说道。
“是啊,皇上。”
“皇上,移驾长宁宫吧。”
太医们一个个附议,你一言我一语的。
私心里,他们都想去见识一下神医谷的医术到底有多厉害,也更好奇这名为‘七日阎罗’的剧毒,使得他们整个太医院都束手无策,就算最后加进来一个逸王府的‘神医’也无从着手的传闻中的剧毒,最后对方是怎么解的。
若真能得见解了此毒,那这对于他们来说必然是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也势必会是他们医术的一个质的飞跃。
皇上看着他们,有些心动,却还是没有要移驾的意思。
“是啊,皇上,要不,就移驾长宁宫吧。”老实说,姚政其实也挺好奇的。
皇后环视了御书房中所有的人,最后,也看向皇上,目光柔情似水,柔软得仿佛要滴出水来。
“皇上,臣妾也很少担忧太后呢!要不,我们就去瞧瞧。”
她的声音若飘荡的羽毛,落入皇上的心田,停留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