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为之一软。

他这是怕孤独吗？

小时候她也觉得一个人好孤独，且小小年纪就要肩负起整个凤族，这压力和孤单都是外人所不能体会的。

以前，她还有婆婆他们，好像比他好。现在，他们却都差不多，都孤单，还背负着仇恨。

她在府中探知所得，知道他的腿并不是一开始就这样的，也知道他以前有多威风，是整个龙吟国的‘战神’，风华绝代，白璧无瑕。

可现在、、、、、、

他应该也会和自己一样恨着，想找出凶手报仇吧。

心中一软，对他，她有了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你想说什么？”她问。

既然他想说说话，那就陪他说会儿吧！和他呆在一起，自己没那精力去想那些让自己悲痛的事，这头也渐渐不痛，心里也没那么沉闷了。

书房里燃了炭火，也焚了香，让她紧绷的情绪慢慢松弛下来，人懒洋洋地往椅背上靠去。

见她的动作，他道。“你若是觉得坐着不舒服，可以到软塌上去躺着说。”

她瞪着眼，声音微凝。“你说我们这孤男寡女的，我还躺软榻上，合适吗？”

相处久了，好像什么话都好说出口了。

最主要的是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在不知不觉中，在他的身边，她越来越随性，也越来越随意。

想说的话渐渐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你又不是没躺过。”他淡笑一声，不以为意。“再说，你的本性里真的能被世俗约束？”

她微愣，既而轻笑。

被发现了。

“我崇尚自由、简单、随心。”凤族中人一向都是这么生活的。

只是来了这里，有些入乡随俗罢了。

只是他，好敏锐的洞察能力。

他因她的话一愣，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家养出你这样的女子。”在龙吟国，女子秉承的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而她说出的话，虽不至于大不敬，却不融于世俗。

见他只是出于好奇，没有不喜与不悦，她抿嘴轻笑。“我也好奇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王爷这么从容接受我说的那六字的心态？”

“早年，我游历过一些国家，其中有一个小国是个女尊国。”怕她不明白什么是女尊国，他解释。“就是以女子为尊的国家。”

“女子为尊。”很是向往，想去看看。

“恩，那里的女子与我们这里的男子一样，可以三妻四妾，也就是说可以有好几个夫君。”当然，龙吟国很多有能力的男人都不止三妻四妾。

听他这一说，她身子一歪。

几个夫君这事与三妻四妾一样让她不能接受。

若早知道这里是三妻四妾的规矩，她当日肯定是会和那三皇子安王事先见面，达成一夫一妻的共识才会出嫁的。

当时，居然忘了这一茬，不然，或许可以避了那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