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淞醒来才一会功夫,虽说刚刚趁着请祝黎奚的档口让琴天喂她喝了几口清粥,可她的身体还是十分虚弱,眼下她想和祝黎奚说话,可见易九霓没有要出去的意思,突然就变得欲言又止,只能用眼神示意祝黎奚把易九霓撵出去。
“无妨。”祝黎奚对她投去一个安心的神色,并没有要将易九霓赶出去的意思。
她师兄居然不避讳这个易九霓,真是稀奇。在心中暗叹了一句,鹤淞似乎并没有将自己浑身的伤放在心上,声音虚弱的的将自己与祝黎奚分开之后的事情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
比之易九霓,她说的真是十分的平铺直叙,可听完她的话,祝黎奚还是皱起了眉头,眸中带着些复杂的情绪。
没想到祝黎奚师父的失踪居然会和燕歧国的大皇子有关系,听完鹤淞的话,易九霓心中胡乱思量着,虽说并不清楚燕歧国内的复杂局势,可却隐约从这件事中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难道大皇子是想从鹤观心入手,拉拢这片大陆上的江湖势力?易九霓脑中隐约出现这种想法,可随即想到祝黎奚说过,他师父早就隐退归山,虽说他一跺脚,整个江湖还会抖上三抖,可他手中又手中没有实权,拉拢了又有什么用处呢?
祝黎奚闻言蹙起了眉头,没想到师父的白棋居然是给了大皇子,他紧抿削薄的嘴唇,狭长的眸子中染上了一抹厉色。
看来追查师父的下落,要从大皇子那里下手了。想到师父,祝黎奚不由得就有些失神,虽然他不但心自己的师父会被谁伤到,可燕域炜向来是睚眦必报,师父一个人在外,难免不会受他暗算。
“师兄。”鹤淞沙哑的声音听着和锯木头的声音没什么两样,“燕域炜手下带的那些使臣,似乎都是练家子,这次打着和亲的由头来清胤,还不知想干什么,宫宴上,你们一定要小心。”
说完这一串话,鹤淞呼吸有些急促起来,额头上也急的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易九霓见状,连忙关切的拿手帕为她擦去汗水,顺手还递了杯水给她,又叫来小丫头,在旁边为她轻轻扇风。
听鹤淞如此提醒,易九霓下意识的就看向了祝黎奚,不过祝黎奚此时面无表情的看着鹤淞,眸色却端的严肃认真,“恩,你安心养伤,师父的事情,本王会继续追查。”
祝黎奚虽说已经清楚鹤淞是被燕域炜打伤,自己派出去的一名影卫被他杀死的事实,可他却并没有主动要为鹤淞报仇,他很清楚这是鹤淞自己的事情,若是她日后没办法为自己和那名因为她牺牲的影卫报仇,那也只能怪她自己无能。
鹤淞闭了闭眼,算是对祝黎奚的回应,接着似乎再也支撑不下去,立刻闭起眼睛,就又睡了过去。
见状,易九霓跟着祝黎奚就出了厢房进了自己的屋子,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滴溜溜的黑眼珠子一转,带了些疑惑,“王爷王爷,按鹤淞所说,燕歧的大皇子应该早就到了清胤,为什么皇上昨天才派三皇子去宣城迎接他们呢?”
听易九霓这么问,祝黎奚眸光微沉,在易九霓屋内的桌子边坐下,“燕域炜一直反对与清胤联姻,这次肯来清胤,估计不会轻易答应把公主嫁到清胤。”
他实话实说,没有要隐瞒易九霓的意思,毕竟她日后要陪他出席宫宴,她通透一分,对他做起事情来也方便。
不答应!倒真是做了一件好事,易九霓庆幸着,拉着凳子靠着祝黎奚坐下,扬着一张白皙的小脸,眸光狡黠的盯着祝黎奚的脸,“你觉得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