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祈朔的生母名叫厘杨,是个身世比较普通的人家,当初旬禅以为她是难产离世,现在看来真相不是这样,不过也不重要了。
旬禅把一朵小花放在了她的碑前,直接坐了下来,自顾自地说到:“你母亲最喜欢这些路边的小花,每见到一朵都要问我名字,我从小看的都是兵书或者贤人留下的书籍,哪知道这些,你母亲就说我难成大器。”说到这,旬禅笑了笑,“说一个太子难成大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她总像一个孩子,无忧无虑的,她认识我的时候不知道我是太子,我也动摇过,不知道皇宫的生活会不会束缚她,可她比我勇敢多了,她对我说,哪里活着不是或者,难道我连野花的胸怀都没有吗。”
旬祈朔站在他的身后默默地听着,嘴角也自然勾勒起来,他能想象得到母亲的样子,一个像太阳花一样的女子,热烈而温暖。他上前,替厘杨的墓除了杂草,旬禅愣了一下,又开始说:“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不把厘杨葬在皇家的墓里?”
“不适合。”旬祈朔边拔草边淡淡地说到。
旬禅听他这么说,先是怔了一下,又立马笑了出来。厘杨,阿朔果然是我们的孩子,想到自己一开始还不理解厘杨这个决定,旬禅摸了摸鼻子。
旬祈朔除完草就走过来,坐在了旬禅旁边,看着旬祈朔,旬禅说到:“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我当时….遇到一些事情,以为自己活不了了。颜孚当时是厘杨的朋友,我只能相信她。”
“没事,我知道。”
“那个袁志深是个有才学的人,我已经替你看过了,你可以相信他。”
“好。”
“小燕对你挺好,你以后可要好好对人家。”
“知道。”
“你这臭毛病一堆,太像我了,以后要改掉。”
“嗯。”
……
“那…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吧。”作势力就站了起来。察觉身后没动静,旬禅一回头,发现旬祈朔果然还坐在那。
“你接下来要去哪。”
旬禅淡然一笑,“我也不知道,应该不留在京城了吧。”
旬祈朔好一会儿没出声。
旬禅走过去,踢了他一脚,笑着说:“臭小子,想什么呢,你爹京城待久了,还不准我出去玩两年了。”
旬祈朔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看着他这个突然就不正经的爹,无奈扶了扶额头,“爹你年轻时挺招人恨吧。”
旬禅猛得看他一眼,接着大笑道:“你爹当年比你还英姿飒爽呢,别提多招人喜欢了,要不然怎么能娶你娘!”
两个人打打闹闹,阳光穿过二人的笑声,照在了厘杨墓前的小花上。
燕蓁蓁站在睿王府前等了一会儿,不知道这两父子这么久没见,一同出去能不能好好讲话。正担心着,不远处一人策马而来,吁地一声停在了王府门口。正是旬祈朔。
“爹呢?”瞧这表情,不像没聊好啊。
“爹说要出京城玩两年,已经出城了。”
“哦…嗯?”燕蓁蓁傻愣愣地被旬祈朔牵回家,“爹还说,让我好好待你,所以夫人,我们回家吧。”
燕蓁蓁缓缓地笑开了,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又过一月,十月初八,太上皇退位,太子继位,大赦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