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哲微微眯眼，他纵横商场这么多年，她的小心思他一眼就透，沉默了一瞬，他站起身背对着徐亦颖沉沉道：“我不可能删除宋云修的联系方式。”

他给自己保证过，要代替尔涵照顾好她，如果删除联系方式，他担心宋云修有事的时候没人帮忙。

他一说完，徐亦颖面上表情不变，甚至也扬起了嘴角，但心里的情绪却是直直下坠，他的脸色也跟着变得阴沉，他不喜欢看她这样笑得比哭难看的表情，

他不能答应她的条件，无形之间，她似乎离他远了那么一点点，他敏锐地感觉到两人心里距离的变化，不禁有些懊恼，可除了伤害她，他竟然别无办法，好像唯有伤害才能让两个人更紧密地联系在一起，于是他更加不悦：“徐亦颖，你难道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什么时候可以跟我提条件了？”

他们之间到底是谁有求于谁！谁依附于谁？

“我没忘，秦一哲，我记得好着呢，我只是一个穷家女，陪酒女郎而已，那些管家太太当着面不敢说，背后的舌根嚼得响着呢，说我和袁家的文乔没什么区别，都是只要钱不要脸的女人，山鸡变凤凰，依附男人的菟丝花……我还记得我们的婚姻是我求来的，所以我不能说半个不字，不能有任何意见，只能彻彻底底成为你的玩偶。”

她每说一句，他的脸色就更沉一分，每一句轻贱自己的话，都是她用刀捅自己一刀也捅他一刀。

他心中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的感觉，只有互相伤害才能得到纾解，他上前捋了捋她额前的碎发，好像真的在打扮一个精致的芭比，好像她真的是他的玩具，轻言细语道：“你明白就好，当初是你要开始的游戏，徐亦颖，由不得你说结束，也由不得你说不喜欢。你只能选择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