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海楼是四面的落地窗,外面就是园丁精心培植的草场,采光极好。
但卧室的窗帘被严严实实拉起来,门轻轻虚掩而留着一丝缝,一束光便从那里射进去。
除此之外卧室里一点光线都没有,像是沉沉的黑夜,压得她喘不过气。
徐亦颖不自觉地放缓脚步,轻轻走进去,半点生息也无。
她的眼睛从光明到黑暗,十分不适应,忍不住眯起眼睛,并伸出双手摸索开关:“一哲,你在哪儿?”
“啪!”灯终于被打开,秦一哲斜斜倚靠在窗边的躺椅上,背对着她,一句话也不说,一点反应也没有。
徐亦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走过去蹲在他身边,关切地问:“一哲,你……怎么了?”
她有些害怕这样的他,像一个深沉的魔王。
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意味。
“回来了?”他的声音很轻,轻得不知从何处传来。
“嗯,你怎么不让蒋戈进来呢,他说有要紧事跟你汇报。”
“不急。”秦一哲坐起来,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脸上忍不住浮现出一丝嘲弄,从床头柜上摸出一个牛皮纸信封:“看看!”
鼓鼓的信封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到地上,沉沉坠下,里面的东西冲出来,露出半截,是照片。
徐亦颖保持蹲着的姿势满手抓起来,从慢到快一张一张地浏览,看到最后,她也懒得再看,冷笑起来:“秦一哲,我还以为你怎么了,今天就为这个不高兴?”
“徐唯爱给你的?她也就这点本事了。”她把自己做人工呼吸的照片全都扔进垃圾桶。
“我跟袁厉深清清白白,毫无瓜葛,那天他落水而又不会游泳,人工呼吸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