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拿了一百万，在他眼里成为了一个妓女，一个风尘的女人。

她不想再成为失信的女人。

医生看着她的病历，眉头皱得更紧了，几乎可以拧出水来：“等一下，你的子宫壁很薄，如果这次流产，可能终生不孕。你考虑清楚。”

平地惊雷。

沈昕芝穿着病号服猛地冲进来，撞上桌子，一把夺过化验单和病历，激动无比：“要！我们要这个孩子！”

说完这句，她就只能伏在桌上大口喘气。

吓得徐亦颖赶紧顺她的后背：“姐，你的手术刚结束，你不可以跑跳的！别激动！”

“阿颖，你出来，我跟你说！”沈昕芝缓了又缓，拉着徐亦颖出了妇产科，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我手术的钱哪来的？”

徐亦颖不自觉捏了捏衣摆：“同学凑的。”

“骗我！”沈昕芝异常激动，心脏根本承受不住，她本是温婉之人，现在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又泪流满面：“你跟谁睡了！谁！”

这一句厉声质问，在空荡荡的走廊回荡。

徐亦颖也受不住了，无望的爱情、淡漠的亲情、坎坷的生活、渺茫的前途。

各方面的种种压力终于汹涌而来：“怎么，我就是为了筹集手术费，跟男人睡了、卖了！怎么了！反正全世界的人都这么想我，我可以承认。还有我老实告诉你！我是跟秦一哲睡了，你知道我妄想很多年了，早就想扑他了。这次叫做梦想成真，没有钱我也想和他上床，更何况还有得赚，不要白不要！！”

人在难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就喜欢糟践自己，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好受一点。

徐亦颖笑着耍狠，也不知道怎么说着说着就流泪了。

湿了满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