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殊旋即转过身去，道：“我，我有事问你，你赶紧换身衣服出来。”

萧筠瑶垂眸沉吟，缓缓将衣服穿上，目光瞧上幔帐，心中不知觉提起了块石头般，总觉得有些沉重。

“哥？”

萧筠瑶拢起幔帐走出来。

萧筠瑶一向不喜欢别人替她更衣，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房间里才没有人，而且每日更衣的时间都是固定的。

萧平殊这才偷偷潜进萧筠瑶房里，可却偏偏忘记了最重要的事情，落得如此难堪，萧平殊只觉得想在地上钻个洞了。

“哥？你找妹妹，有何事？”萧筠瑶红着脸问。

“那个……”萧平殊转过去，瞥见萧筠瑶，忽然一慌，又急忙转回去，“那个，我来找你，有一事想问。”

“何事？”萧筠瑶抬眸，目中含着淡淡的期待。

萧平殊沉了沉，道：“荀季凉被下毒之事，是你干的吧？”

萧筠瑶眸中带着失落，轻哼了声，问：“哥哥为何会觉得是妹妹做的？”

“直觉！”萧平殊不知道萧筠瑶现在什么表情，只能佯装镇定，道，“我觉得没必要。只要芈优死咬着嘴巴不说，找不出证据证明就是芈优和岳伽葶做的。”

“那又如何？事实就是她做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怎么躲得过？”萧筠瑶哂笑了声，呵道。

“可她如果真的是岳伽葶派的，她家人都在岳伽葶手上，不可能冒这么大风险去指认岳伽葶……”

话还未说完，萧筠瑶打断道：“王爷和岳伽葶如何相比？如果能获得王爷撑腰，岳伽葶自然不算什么。”

“自然不算什么，可她完全没必要搭上自己的性命吧？如果能让她搭上自己的性命。也该是父母成功脱离苦海，也就是说，除了岳伽葶，就只有你最有可能去收买芈优！”

萧平殊一字一句道，结尾咬字异常的重。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仅凭哥哥你一面之词，怎么说的妹妹我就是那凶手？”

萧平殊叹了口气，陷入沉默之中。

萧筠瑶白了他一眼，忽然想起什么，面带怖色：“你……”

萧平殊叹道：“这断肠草，是我送给娘亲的，以防府中其他妃子夫人加害，可以震慑他人，没想到今日却被妹妹用在了另一个小妹身上！”

萧筠瑶别过脸去，眼眶发红：“哥，今日若妹妹没有下毒害她，妹妹将再无容身之处！你说妹妹该如何抉择？”

萧平殊皱眉，似乎不太明白。

萧筠瑶吸了口气，道：“王爷要将妹妹遣散回家，父亲十分不满，说若妹妹回去，必定将妹妹嫁给一个丑陋肥胖的王公贵族，而荀季凉明明做了那么多错事，如今却能的到王爷关心，甚至因为她，我被冷落被遣散！”

她激动地跺了脚，道：“哥，你也知道妹妹在家中如何，你真的忍心对妹妹如此吗？”

萧平殊吃了噎，说不出话来。

两个都是他的妹妹，他都疼在心里，此刻却非要他做个抉择，是在太难！

“如果哥哥真的要去告发妹妹，妹妹就吊死在这横梁之下！”萧筠瑶说着指着头顶的横梁，脸上是视死如归一般。

萧平殊只觉得头脑发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