芈优吸着鼻水，道：“当晚是奴婢给他们端碗过去，奴婢知道每次舀饭和置碗的顺序，也知道王妃平时会坐哪里，便提前在碗里抹了毒……”

岳伽葶一怔，张大了眼睛，嘴唇颤颤，说话都有些口齿不清了。

“你，你说，是……”突然，她又想到了什么，慌忙道，“你不许说！你什么都别说！”

荀卿幽的眸子越发深冷，他道：“你说，谁派你做的？”

“是……”芈优咬了咬牙，闭上眼睛，道：“是岳夫人！”

脸盆翻倒在地，洒了一地的水，团团热气氤氲而上，岳伽葶“啧”了吃痛地道了一声，小阮浑身沾了热水，却丝毫没有感觉一般，解楣玥在一旁，眉目紧锁，目光定在岳伽葶的身上。

“虽说王妃之前是有些过分了！”小阮眸子沉沉，似是瞪着岳伽葶，又似是无神道，“可王妃失忆之后，人好的不像话，待奴婢亲如姐妹，待芈优也是！”

小阮伸出食指指着芈优，手指颤颤，脸别过来瞪住芈优，芈优紧咬着嘴唇，几乎要崩溃了。

“你说，王妃待你如何好？那日你被岳夫人打成什么样子？你哭着求着要王妃带你走，王妃也带你走了！可你呢？恩将仇报！白眼狼！”

芈优却只是紧咬着薄唇，嘴唇殷殷流出血丝，口中含了股铁腥味，混着泪水又腥又涩。

小阮又转过去瞪着岳伽葶。

萧筠瑶抬眼瞧了眼荀卿幽，见他只是冷眼旁观，默许了小阮这么做，也没敢再说什么。

“王妃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你去送茶点，王妃刚吃过午饭，你就邀王妃去喝茶，还留了当初王妃流的孩子的孕囊！你说，王妃中蛊是不是也是你干的？”

荀卿幽一愣，眸子微张，忽然上前抓住岳伽葶的肩膀，双手用力的几乎能把岳伽葶的肩膀按碎。

“你给了寂凉她孩子的孕囊？”

岳伽葶惧怕地低下头，浑身颤抖：“臣，臣妾并没有下蛊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臣妾……”

“啪！”

忽然的一声。

所有人都安静了。

岳伽葶的头侧在一旁，目光呆滞，脸上鲜红的指印异常亮眼。

“你是不是给寂凉她孩子的孕囊了？”

“是。”岳伽葶无力虚脱的声音。

荀卿幽连忙转过头去问：“小阮，那孕囊呢？”

小阮泪水一下子流了出来：“奴婢也不知道，王妃不知道把那东西藏哪里去就！王妃命好苦啊！”说着，小阮泣不成声，双手捂着脸哭了起来。

荀卿幽又转过去，一把掐起岳伽葶细长的脖子，双眼发红：“本王当初把你从青楼里救出来，不过是因为当时躲着一个人，你又缠着我不好撇开，这才是买了你做妾室，也与你定了契约过后再无瓜葛！”

荀卿幽恨得牙痒痒：“可你却恩将仇报，下毒下蛊，还试图说服我别救她！甚至留那孕囊让她心生愧疚！你要如何？你心地怎如此恶毒！”

手指不断用力，岳伽葶的脸色已经逐渐变紫，萧平殊连忙上去拉开两人。

“你疯了！杀了她怎么找出解蛊毒之法？”

岳伽葶终于挣脱了出来，只觉得胸腔无比难受，几乎要咳出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