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执誉微微的笑着，眼底却不再有任何波澜，“瑛素，不必如此小心。”

陈瑛素瘪了瘪嘴，将参茶轻轻搅了搅，送到他唇边，嗔怪道，“公子如今说笑，却不曾知道前天要吓死我了。”

岑执誉推了她送过来的参茶，“我自己来就好。”

陈瑛素垂了垂眼帘，随即将碗给了他，起身去收拾着凌乱的书桌，心底轻微的抽搐着。

“公子，该放下的还是放下吧。”

岑执誉手上一颤，有些辛辣的汤水洒在了被子上，他眼里多了分昏暗，“我以为，你懂我。”

陈瑛素心中一片慌乱，紧咬着下唇，替他换着被子。岑执誉推开她制止了她的动作，语气中添了生分，“你回去吧，让侍女做就好。”

陈瑛素眸中即刻盈满了泪，“公子，你这是在赶瑛素走吗？”

岑执誉敛了眼，言语，“你累了，去休息吧。”

陈瑛素面色多了几分苍白，脚步微微凌乱。她开了门，一阵冷气带了雪花涌进房内，瞬间化作水珠。

“公子，这么些年，可是瑛素哪里做的不好吗？”

岑执誉侧过脸去，不再看她，又或是不忍心看到她此刻的神情，“你很好，只是，在我心中，没有人能取代她。曾经没有，如今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女子轻笑一声，似是在讽刺他的无情，又或是在嘲笑自己的痴傻，明知道她在他心中的位置，还将他放到心里，着实是有些自取其辱……

门被掩了，隔断了外面的风雪。岑执誉眉脚悄悄的耷了下去，这么多年，她对他的情意，又能比他对她的少多少呢。他们都不过是被命运戏弄了的人罢……

风中夹着雪扑在她单薄的身子上，冻住了她将要流出的泪。谁又不曾卑微的爱过一个人，只是结果早已猜到，却不愿相信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