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诺努了努嘴,平日里便是时常冷着脸,而今写信也是这般无趣。
不过,他倒是惹了她写信的性质,多年未曾与谁传过书信了,心下有些许激动,即刻让兰荷讨了纸笔来。
白思诺点了墨却不知该写些什么,正举笔思量着。兰荷候在一旁,脸上掩不住笑意。
“小姐这是心有千万语,不知从何出啊。”言罢,便捂嘴笑着。
白思诺羞红了脸,愠怒的剜了她一眼,“兰荷你最近越发的胆肥了。”
“是是是,小姐,兰荷知道错了。”兰荷作势行了个礼,讨饶道。
白思诺轻哼一声,表示不以为然,又举着笔杆一番冥思苦想,折腾了多半个时辰,才算满意。
镡皓凌收到小丫头的信心中自然是有些讶异,脑海里却已然是她坐在书桌旁绞尽脑汁的小模样,嘴角不由得动了动。
麒麟又将一本薄簿递了上去,泛黄的书页上,灵动的女孩时而与侍女欢闹,时而安静的绣着荷包,一颦一笑,宛若那个小丫头的就在他的眼前……
镡皓凌散了屋内的小厮,静静的读着她的信,喃喃的念着她说的些琐碎之事,心上被轻轻的挠着,他在思考是不是该早些回去呢……
夕阳中,少年手中一张单薄信纸,淡漠的眼底多了份柔软……
矿上,苏奇子命人搬了个太师椅来,褪了往日里绸子的衣裳,身上着了件麻布的棉袄,身旁生了三个火盆子,亲自到矿上监工来了。
近几日,矿上的伙食也有了肉,见了荤。里矿中也招了些人去,想来从前在里头的那些人是被他们藏去了别的地方。护卫亦收了手中的鞭子,换了从前的那副嘴脸。
镡皓凌起身,凌冽的眸中晕了些寒气。
“这便是‘银月’带来的消息?”
麒麟单膝跪了下去,“麒麟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