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息好像还近在咫尺,瑽瑢无论如何也静不下心来。
做个深呼吸吧,不行,越做越烦躁。
瑽瑢使劲的晃了晃脑袋,想把辛袂的身影从自己脑子里晃出去。
绿萼这时正好拿了桃脯和蜜饯来,看见瑽瑢的动作,她吓了一跳,赶紧把盘子往桌上一放就去劝她:“小姐,没事的,大不了我们不查了,就让大小姐去查吧,这要是愁坏了自己可怎么办呀?”
刚刚回过神来的瑽瑢:“?”
“什么查什么愁什么的……”瑽瑢挠了挠脑袋,突然反应过来绿萼是在安慰她,哭笑不得:“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绿萼看起来还有点不相信,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没事,瑽瑢抓了一把桃脯想往嘴里送,手一抖落了几颗下来,掉在桌上。
绿萼絮絮叨叨的:“还说您没事,看手脚都不利索了。这些桃脯可是奴婢一颗一颗给您捡出来的,绿茶淡雅轻灵,和甜食一起吃可最适合不过了。”
瑽瑢没有接话,伸手拂开了绿萼,一把把手心里剩余的桃脯都丢在地上。
“小姐?”
绿萼很是不解。
瑽瑢拿起桌上的一把银针,这还是她中午为了测试菱角里的毒而准备的,结果备的多了还剩了一点在这里。
桃脯掉在银针上,银针就变黑了。
“这……”
绿萼终于发现了银针的变化,她惊讶的瞠目结舌,话都说不出来:“这……这……”
“别这了。”瑽瑢说:“去把南平王请来府上吧。”
“小姐……我……”
绿萼都要哭出来了:“我……”
“我知道不是你下的毒。”瑽瑢看她一脸委屈,也难道良心发现一次没有落井下石:“现在就去吧南平王请来,说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找他,出门前告诉家丁全府戒严,严禁任何人外出,然后再把疏竹给我叫过来,听明白了吗?”
绿萼吸了吸鼻子:“明白了……”
“快去。”瑽瑢催促她道:“再不去就晚了。”
绿萼慌慌张张的跑出门,瑽瑢又从妆奁里翻出一根银钗往蜜饯中间放了放,却没有变黑。
那人,给苏霡霂的菱角下毒时是全部都下了,因为菱角是一锅煮的,毒水可以渗进每一个菱角里去。
但她在瑽瑢的茶果里却单单只给桃脯下了毒,说不清是因为时间仓促还是因为太了解瑽瑢会先吃哪一种果子了。
瑽瑢从遇见辛袂开始就一直在不停的遇到各种稀奇古怪的案子,除却第一起,无一例外,皆是毒杀。
里面牵涉的人,从平民到高官,再针对性的指向她们沈家。
先是沈玦瑢,再是她,然后是苏霡霂,最后又把矛头对准了她。
而这其中,不论毒杀,有着奇怪关联的也有两起。
第一起,她与甄琰赴山阴参加诗会,夜间有人偷偷潜入她的房间,身上有比翼鸟。
第二起,朝廷命官暴毙于家中,有人用血画就一副连理枝。
辛袂和她说,前朝诗人写过一句诗,叫“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那,疏竹又属于哪一种呢?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