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亭子总该有名字吧?”瑽瑢屈服了:“我见过的亭子都是有名字的。”
“没有。”辛袂建议道:“你可以取一个。”
“嗯……”瑽瑢咬着指头认真地想了想:“我听先生提过彭城有座放鹤亭,一直很向往。可我大概也是没机会去了,不如就把这座亭子称作放鹤亭,这样算来,我也是圆过心愿了。”
辛袂笑着将她一打量,带着她上了桥,瑽瑢才发现亭子上挂着一块木质牌匾,上面明显是有字的。
好巧不巧,正是“放鹤亭”三个大字。
瑽瑢歪着头看了半天,才晓得要去问辛袂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逗你玩呢。”辛袂承认道:“此山名为孤山,此亭名为放鹤亭。”
瑽瑢:“……”
“那水该不会也有名字吧?”她犹豫了半天,才敢开口问这么一句。
“这水是真的没有,你可以放心的取名了。”
“不了不了。”瑽瑢敬谢不敏。
“不过你还真放心我取的名。”她转念想了想,又说道:“万一我还真不叫它放鹤亭呢?”
“那有何难,一个名字而已,哪有你的话来的重要。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把牌匾拆了重做就是。”
瑽瑢:“……”
不知怎么的,她就觉得说出这话的辛袂眉目间覆盖着灼灼的光芒,把她心里每一寸柔软的地方都照亮了。
枢密使真的很会讨女孩子欢喜了。
“来。”说话间,辛袂已将她牵到了亭子中央,扶着她在铺团上跪坐下,他变戏法般的从身后取出一个银制的酒壶,和两个用青玉做成的,杯壁雕成树叶模样的酒盏来。
“这是新酿的桃花酿,应该不会太容易醉,你尝尝?”
瑽瑢取了酒盏轻抿一口。
粉色的酒上飘着一朵花瓣,映衬的瑽瑢唇瓣也更加红润。
桃花酿甫一入口是甜滋滋的,柔润温和的划过舌尖,在喉咙里卷起一点点辛辣和微涩,到后来才有点酒的后劲,但齿间仍充盈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桃花的甜腻香气。
青玉酒盏的阴凉浸润进指尖,和着酒的芬芳一起沁入心脾。
瑽瑢赞叹道:“好喝。”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得了这句表扬,辛袂一副很开心的样子:“我们先在这里稍作休整,随后你陪我一起去四处逛逛。”
“好啊。”瑽瑢记起一事,半开玩笑道:“说来我们第一次一起出去玩刚巧就是在水边,居然还碰见了一具尸体,今天的水这么浅,应该捞不上来什么吧?”
“如果你期待的话,等会我们仔细捞捞,说不准能捞上来什么东西。”辛袂回答道。
瑽瑢:“???”
谁期待了!
她连忙推辞道:“不用了,我也不是很期待。”
“只有一点点期待也可以。”
???
“一点也不期待!”
等着瑽瑢几乎是气急败坏的吼出这句话,辛袂无声地笑弯了腰,旁边倒有个贴心的替他笑出了声。
“噗嗤”。
这是疏竹。
两个人一齐看向她,她才慌忙用袖子遮住了嘴,但声音里还是有难掩的笑意,字字尾音都在俏皮的上扬:“小姐,您和枢密使真的很般配呢!”
瑽瑢低低呵斥道:“不可浑说!”
疏竹也觉得似乎有点失言,正要行礼道歉时,却被辛袂阻止了。
“我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瑽瑢:“?”
“你叫什么?”辛袂转向疏竹问道。
“奴婢名叫疏竹。”
“倒是个好丫鬟。”这一句,又是对着瑽瑢说的。
瑽瑢很不以为意:“你如果喜欢,带走便是了。”
辛袂失笑:“你……”
旋即他又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声,有这么机灵的丫鬟伺候你我很放心罢了。”
瑽瑢刚刚快要红起来的脸因为他对着疏竹的一些话而渐渐消下去,听见他这话顿时又烧了起来。
“这酒后劲太大了。”
瑽瑢只能这样埋怨道。
“那就不要喝了。”辛袂夺过她手里的酒盏:“我们去外面走走吧,我还有任务在身。”
“任务?”
“陛下想要在宫外修一处御花园,刚好这孤山风景不错,他便遣我过来查看。”
她打趣道:“那我岂不是托了枢密使的福,来御花园逛了一圈?”
“是啊。”辛袂说:“沈小姐以后若还想来,恐怕就只有一种办法了。”
“什么办法?”
“成为辛夫人。”辛袂挑起眉,点了点她的额头。
瑽瑢则是直接用从头羞红到脚回答了他。
“等等。”她飞快地挣脱辛袂的手:“不过这里似乎风水不太好。”
“嗯?”
“你听。”瑽瑢往外一指:“有鬼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