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萼立即改口:“那您是怎么做到料事如神的,小姐?”
瑽瑢咧起嘴角,朝她粲然一笑:“不告诉你。”
绿萼:“……”
“疏竹呢,你没有带出来吧?”瑽瑢又问。
“没有。”绿萼答道。
“那就好,不然沈玦瑢看见她又得唠叨了。”
“小姐……”绿萼挠挠头,叫了她一声。
“嗯?”
“这回我真的有一点想问您的问题。”
“那你刚刚的问题难道不是发自真心的吗!”瑽瑢生气地指责她:“过分!太过分了!”
绿萼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弄的一头雾水:“?”
“那你问吧。”瑽瑢气鼓鼓地往旁边一靠:“反正我不一定答就是了。”
“平常您不应该很乐意看见大小姐不开心的吗?今天为什么因为担心她不开心就不把疏竹带出来了?”
“……”
“小姐,您变了呢。”绿萼摇摇头,似乎是发自内心的在感慨。
“没有……”瑽瑢无力地辩解道:“我就是嫌她烦,希望她少说一点话……”
门口传来说话声,瑽瑢顺势移开了目光。
沈夫人和她心爱的大女儿一路有说有笑地走来,距离她小女儿到达门口的时间刚好过去了半个时辰。
“还是应该把疏竹捎上的。”瑽瑢想。
见她们来,瑽瑢先下车朝她母亲行了礼。
沈夫人见到她的第一眼便收起了刚刚还有的笑语晏晏,生硬地说:“上车吧。”
是“上车吧”,不是“久等了”,当然更不会有“抱歉”。
瑽瑢对这个结果也没有意外,依言重新扶着绿萼的手又上了车,坐稳后等了不久,便听到了马的嘶鸣声和车夫的吆喝声,车轮开始缓缓滚动,碾在石子上,车身一高一低的起伏。
还好车内软垫铺的很舒适,瑽瑢并未感觉到太大的颠簸。
寅时出发,巳时才到景德寺。
瑽瑢在车里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意犹未尽地打了个哈欠,才慢慢走下车。
景德寺毕竟是千年古刹,虽然隐于深山老林之中,但香火却一直很旺盛。
似乎是知道今天她们要来,山门大开,寺内信男善女却寥寥无几。
瑽瑢跟在沈玦瑢身后,亦步亦趋地走上去,却听见她母亲惊讶地说:“我们来并没有提前和方丈打过招呼,怎地今天人这么少?”
沈玦瑢留了一个心眼,提醒她道:“娘亲,不妨遣人先去瞧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沈夫人对她聪明灵慧的长女一向是深信不疑的,连忙叫一名丫鬟前去叩问。
丫鬟不一会儿便来回了话:“今日有贵人在寺内。”
“什么贵人?”沈玦瑢问道。
“那僧人不肯说,是以奴婢也不知道。”
瑽瑢一听这话便知道今天一上午的车白坐了,以沈夫人与世无争的谦让品质,怕就算里面只是一个芝麻大的官员家属,她也要立刻调头回家,择日再来。
她用脚尖划过地面,准备要走。
果然,她的母亲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先回去吧。”
沈玦瑢也不敢有异议,连忙答应了。
她们走到各自车前,绿萼正往地上摆好轿凳,从寺里跑出来一个衣着华丽的丫鬟。
她一溜小跑到沈夫人面前,先行了礼。
“奴婢清鸢,见过丞相夫人。”
“姑娘请起。”瑽瑢看见她母亲面对着一个陌生的丫鬟,脸上堆的笑容比面对她时都要灿烂,慢慢放下了刚要抬起的脚。
今天她们似乎能顺利的进庙里去进香了。
瑽瑢隐隐感觉。
“我家主子听闻丞相夫人带着两位小姐来了这景德寺,却因为他连山门都不得进,心里十分过意不去,想请沈夫人不要拘谨,依着原先的安排来吧。”这丫鬟似乎不像是普通人家的婢女,谈吐与常人不同不说,跑了这一路,站在沈夫人面前说话时却连气都不喘,仪态非凡。
瑽瑢瞥了一眼身边的绿萼,觉得还是更喜欢自家绿萼。
沈夫人明显也察觉了眼前的人地位与一般婢女不同,点点头示意道:“如此我们便叨扰了。”
沈玦瑢也疑惑地从车前缓缓走过来,清鸢见到沈玦瑢时更加恭敬的行了一礼:“沈小姐。”
“不知……”
清鸢似乎猜到了沈夫人后面要问的话,笑吟吟地提前回答道:
“我家主子,是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