瑽瑢已然沉浸在了自己完美无缺的计划里,毫不理会绿萼:“甄琰怎么样?富家小姐和教书先生,说不定还能写一出话本,然后我就名垂青史了呀。”
绿萼一巴掌拍在沈瑽瑢屁股上:“小姐,醒醒。”
也不知道绿萼这个小丫头是不是故意的,好巧不好就打在了沈瑽瑢刚刚摔疼的地方。瑽瑢短促地尖叫了一声,捂住屁股,头顶着被子一下子跳起来。
绿萼知道自己打错了地方,有点心虚,垂手站着,不敢看她,却听见瑽瑢冷静下来,自言自语道:“就他了。”
绿萼问:“小姐,他是谁呀?”
“甄琰。我要嫁给他。”
“小姐,婚姻不是儿戏,要父母决定的呀。”
“我从不儿戏。”瑽瑢居高临下地斜睨她一眼:“我的事我自己决定。”
绿萼看了看小姐的脸色,不再劝了。左右小姐一直都那么聪明,总不会委屈了自己的。她甚至这么美滋滋的想。
计划既定,瑽瑢的原则就是马上实施。她思考片刻,做出决定:“今天下午我们出去玩。”
“小姐您不午睡了吗?”
瑽瑢痛心疾首的教育她:“你不懂,嫁了人的女孩子很苦的,没得玩没得吃还要持家,我当然要趁现在玩够本啊。”
绿萼:“可是夫人不让您出门去。”
“她以前不让我出门的时候,我不是照样出去了吗。”
“小姐……那是以前……”
瑽瑢很生气:“你是说我胖了吗!”
绿萼连忙解释:“不是的小姐,我是觉得您长大了再用这种方式出去有点不妥。”
瑽瑢满不在乎的拍拍手:“没有的事,走。”
她一路连哄带拽的把绿萼扯到了后院一片寂静无人的小竹林里,用脚尖扒开墙角一簇旺盛的草丛,露出一个小洞。
许久不见这个洞,瑽瑢觉得有点怀念。但她还是很理智的深吸一口气,收起小肚子,用手粗粗测量了一下了一下,用放到洞口去比划。
绿萼:“……”
瑽瑢:“……”
“这个洞是不是被人填过了呀。”瑽瑢不信邪,拼命吸了一口气又测了一次,结局还是一样的让人失望。
瑽瑢憋着气,脸都涨红了,她索性卷起袖子就要往里钻,被绿萼一把抱住腰:“小姐等等!”
绿萼突然感到瑽瑢的肚子一下子鼓了起来,她松了手抬头望去,瑽瑢的责怪声就传过来了:“你干什么,我本来可以钻出去!”
绿萼怯生生地指了指另一个角落,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一扇角门,瑽瑢瞥了一眼:“看什么看,就算那里开了一扇门,也必然是锁着的。”
说着她又恨铁不成钢地埋怨道:“都说了我原本可以钻出去的!都怪你!”
角门在这时候发出被人推开的笨重而且粗糙的响声,两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盯着那扇门,从外头走进来一个小厮,可能是刚刚去外头办完了差事回来,感受到她们灼热的目光,还是毕恭毕敬的颤抖着行了个礼,瑽瑢毫不耐烦的一挥手,他就极其聪明地拎着手里的东西,哼着小调疾步往府里头走去,好像一点儿也没有看见她们两个人似的。
绿萼兴奋的嚷嚷:“小姐小姐!他没锁门!”
“小点声儿!别又把人招过来!”瑽瑢故作镇定,捏了捏衣角,不疾不徐地边回头张望边把门推开一条细缝,往外挤到一半,卡住了,她就一只手继续把门往外推,另一只手在外头扶着门不让它发出很大的响动来,终于成功的钻了出来。
胸口被门上的灰尘蹭的有些脏了,瑽瑢站在门口等绿萼出来,就顺手把灰细细拍去了,绿萼蹦了出来,把门虚掩着,过来帮瑽瑢拍背后的灰尘。忙完这些,她们两个人抬头时俱是一愣。
白墙黑瓦下,站了一个人。
好巧不巧,还是个熟人。
他眯了眯眼睛,笑着打招呼:“瑽瑢。”
瑽瑢想起自己刚刚出门时鬼鬼祟祟的样子,下意识地回答:“你找我妹妹做什么?”随后又马上记起来绿萼还在自己旁边,外头的人就算分不清沈家两个小姐,但她们性格迥异的两个丫鬟还是分得清的,顿觉尴尬,还好对面的人只是温柔地笑了笑,继续道:“辛袂。”
瑽瑢一时半会儿有点反应不过来他在说什么,绿萼掩着嘴在她背后低声提示:“小姐,他说他叫辛袂。”
哦,原来他叫辛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