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不会害他的,你只是让他妻离子散,又差点一命呜呼而已。”黎净之毫不客气,对白薇是不服不行。
白薇被怼得内伤,也无法辩解。
可他却好像觉得不够,轻飘飘地又继续说道,“我不认识多年前的季如初,便一直觉得他是话少,冷情,像个只会工作的机器人,直到我今年看见跟余安暖在一起后的他,才真的开始相信,顾侨堂他们说他以前是个很健谈,随和,接地气的人的话是真的,他自己也很满意现在的生活,明确表示过,喜欢过烟火气的日子。”
言尽于此,黎净之便不再继续。
若白薇听得进去,想得明白还不算无可救药,若想不明白,仍是自以为是地一意孤行,以他对季如初的了解,两人的母子情分,差不多是要到头了。
日后,除了正常赡养,在难其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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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初不是醒不过来,而是不愿现在醒来,因为他终于在受伤昏迷,大脑接受到自己可能会死的讯息时,冲破遮住他记忆的防线。
开始在昏迷不醒里,见到所有与余安暖有关的情景。
他想全部看完。
他的记忆,不同于余安暖杂乱跳跃的梦,他的记忆,是从知道余安暖这个人那天开始播放的。
那个时候,他还没进重点班。
当然智商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不爱做学习这件事,成绩比较一般。
知道余安暖这号人物,是听室友说的,舍友说她是,“很难得的一位,既有美貌,又有智慧,还不作的女生,文文静静,乖乖巧巧的,让人看到就想泡,但又怎么都泡不到的那种。”
“那肯定是你见到的漂亮女生太少了,也没跟她接触过,被距离产生的美蒙蔽了双眼,我跟你说,女生基本没有不作,不烦的。”当时他特别不以为意地回应舍友。
也是真那样觉得的,他的出生,跟长相,注定了从小就被很多女生围绕,他烦不胜烦,尤其那个跟牛皮糖似老爱缠着他的袁思琴,更是让他看到就想躲远些。
但舍友并没有听从他的劝解,还是把她视为女神追捧,情书是写一封被拒收了,又写一封,还老在宿舍说她。
连做个早操,都要指给他看,“就是那长得最小的女生,是我们高一的代表,是不是特别好看,特别q?”
漫不经心地他,抬眸看向三位领操员,锁定舍友口中最小的女生,第一感觉是,脸蛋好看,却没舍友说得那么惊为天人,因为平胸,也没翘臀,个子还是高一代表,高二代表,高三代表的三位领操员里最矮的。
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余安暖,不知她除了身高是领操里最矮外,年龄也比同年级的小一点,是跳过一次级的。
那时他十五岁,对异性有属于青春少年的好奇,除去觉得漂亮女生都很烦人,爱作之外,就只剩下脸蛋,胸,腰,臀,腿这些俗气,却又令人赏心悦目的点。
是以,如果一个女生,没有这些俗气的外貌,他便连看都没兴趣多看。
毕竟他也只是看看,养养眼而已,不会对人产生什么幻想,也不会去接触,觉得烦人。
神奇的是,从那天知道谁是余安暖之后,他的校园生活,就开始每天都能看到她。
课间在走廊上吹风聊天看见她,去上厕所路上遇见她,去校食堂吃放看到她,去小卖部买水看见她,中午休息,下午休息,看见她,夜自习后跑步,还是能遇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