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披着外袍的江空夜面无表情地看着叠在一起的两人，打了个哈欠，“太晚了，刘婶睡了，正好我要等着结香开，顺便守着门。你俩动静那么大在门里面都能听见，进来亲热吧。”

时玖从商瞿身上下来，诧异地看看江空夜，“今天怎么这么反常，竟然这么平静？”

江空夜撇撇嘴，懒得理他，继续蹲在墙根看他的小黄。

时玖看着他露在外面潮红的肌肤和跟在他身后寸步不离护着的方秦，心下了然。

时玖这么想着，突然闻见一股浓郁的清香。

江空夜惊喜道：“开了。”

缠藤枝上一朵一朵小小的黄锦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瓣吐出香蕊。

“缠枝结香，送你们一朵吧。”江空夜痴痴地兴奋了一会儿，懒懒地靠在方秦身上，这才想起来后面还有一对儿在赏，他心情好，连带着语气也好。

时玖也看得喜欢，闻言却摇头，“不了，开不常在，经冬复历春。就让它长在该长的位置才是它的生命轨迹。”

江空夜也点头，“你说得对。”

时玖却看出这二人之间的激动和亲密，好奇的心理又在作祟，凑过去问江空夜。

商瞿只得跟着他一块在雪地上席地而坐，听人讲故事。

民间有传，结香源自秦皇时期的一对恋人。他们因为身份地位的不对等无法通婚只能无奈分开。执手离别之时，两人将结香的枝条缠成结，寓意感情的了结。却没想到，当年所有缠结的结香香气都格外浓郁，秦皇以为有神灵保佑，特赐二人成婚，终究成全了如美眷，和鸣雁侣。

“从此，结香就象征着喜结连枝，百年好合。”江空夜解释道。

庭院里香气弥散醉人。

时玖往下压了压商瞿的腿，坐到他腿上，让商瞿用手臂揽着，这才坏笑着看向江空夜，“然后呢，你们俩跟结香有什么关系？”

江空夜嗤笑，“跟你有关系吗？你这人怎么这么幼稚？”

“来嘛来嘛，长夜无聊，说说又能怎么样？”

江空夜耐不过时玖软磨硬泡，只得妥协道：“我跟你说这事，玩了你得跟我们说一个你跟商瞿的秘密。”

“好的好的，你快说。”时玖被商瞿捂得只剩下一张小脸露在外面。

江空夜只得说起他跟方秦的约定。

“在雍州山村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水土的缘故，结香总不开。后来我们就约好，等结香开了，我们俩就成亲。”

方秦表情难得露出一丝赧意。

时玖暗道一句：真会玩

。他眼见着这两个人情意绵绵不绝，竟然还定这种约定。只是大抵世界上所有堕入爱河之人都会时不时复归孩童时期的真性情。

“那如果……”时玖道：“如果结香在锦州也不开怎么办？”

“不会的，”方秦坚定道，“只要精心侍弄，总会开的。”

江空夜如有所感，抬头跟他交换了一个满是香气的吻。

月色朦胧，暗香弥宕，小庭隆冬，亦不乏春色盎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