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瞿不在这里。时玖目瞪口呆地看着帐子的四壁满满挂着的黄黄白白被写得密密麻麻的纸,犹豫了一下,恐怕是什么诡异的阵法。
最终他还是步履蹒跚地走近,发现那些大小不一深浅不一的纸不是什么诡异的符纸,而是他这些年随手涂画的草纸。
离近了看,墨渍浓淡不同也就算了,就连字体都有变化。
那上面有时玖夜间读书犯困时抄写的文句,也有他自己一些胡七八糟的见解。
他大都是写过之后随手一扔,没想到商瞿全都把他们收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商瞿刚要进帐就发现门口堵着一庞然大物,莫名其妙地问道。
林池渊缓慢地回头看他,满脸都是愧疚……和同情。
商瞿神情一肃,“你动我东西了?”
“不是他,是我。”
商瞿一怔,表情稍稍有了点变化。
林池渊先跑为敬,把空间留给二人。
时玖手里拿着他自己写得字,朝商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来抱个。”
商瞿几步跨过去把时玖抱在怀里,铁臂紧紧揽着他的腰,恨不能把人勒进自己身体里。
时玖眷恋地以脸在他颈侧蹭了蹭。
“都好几个月没见了,想不想我?”时玖低声问。
他感受到商瞿用下巴磕了磕自己的肩膀,唇角的弧度更大。
余光瞥见手里拿着的那张手书,上面有一句他不知何时写下的,“哀莫哀兮伤别离,乐莫乐兮新相知。”
时玖眼前仿佛山崩海啸,万物归一,江川重构,俨然一个新亭。
将军府里自己正坐在书案之前,瞥着庭院中打拳的商瞿,撑着头漫不经心地把他懵懂的感情随手写在了纸上。
然后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商瞿把他的心思一点点收集起来,珍藏了这许多年。
时玖本来以为自己会问他很多话,却没想到话到嘴边却什么都忘了,只得从唇齿间滑出一声轻叹,偏头吻了吻商瞿的侧脸。
商瞿突然有了种做了坏事被抓包的羞涩感,偏过头没说话。只是手还揽着时玖抱着他。
时玖得了便宜还卖乖,恬不要脸地贴过去黏着他问:“怎么商瞿将军得了我人还不过瘾,还得把我这些零碎的东西收起来……”
“你不好意思什么?你手里有我写得这么丑的字,我都没害羞,你羞什么?”
“但
是没关系,我这个人呢也不怕别人揪小辫子,我心里特别高兴,我家将军老早就……”
商瞿实在招架不住了,问他:“……饿不饿?我带你吃饭去……”
时玖路上只吃了几个干粮,嘴里始终觉得干干的,确实有些饿了。便暂时放弃了滔滔不绝,想着民以食为天,吃过饭再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