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八这一日,献上祭辞的人没有署名。
他像一阵风,来了走了,成川事后让人仔细查探观礼的人,也始终没有找见,好像那个人从来没有存在过。
就在成川满城翻找作祭辞的神秘人时,神秘人正坐在客栈里,把玩着成川悬赏的那块玉坠子。
“怎么样?”商瞿端着果盘过来给时玖。
时玖拉他坐在自己身边,靠着商瞿的肩膀,挑了个红彤彤的果子啃了,鼓着腮帮子道:“据说这玉坠子是谢家继承人的标志,就这一块,”时玖手腕一翻,给商瞿看坠子底下,“这东西可是能当大印用的。”
“……没说这个。”商瞿解开时玖的衣带。
时玖坏笑着朝后躲,不让他碰,闹道:“干嘛呀,干嘛呀,光天化日的……”
“别闹……”商瞿无奈道:“我看看伤口……”
两人在榻上一通胡闹,直到商瞿衣襟也全都散开了,时玖才消停下来,任商瞿托着自己的手臂看伤口,心里格外柔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被自己摊上了呢。
“疼不疼?”商瞿蹙眉。因为受创的伤口太深了,那只箭直直勾下去时玖一大块皮肉,时玖又是受伤不爱愈合的体质,尽管用了府里藏了好些年的上好金疮药,狰狞的伤口也不过才结痂,伤口周围有些微红肿,正在长肉。
时玖摇头,“就是有点痒。”他说着手不自觉地想摸过去。
“别挠。”商瞿按着他的手,想了想,俯下头朝着时玖的伤口轻轻吹气。
时玖的心像是被小刷子扫了几下。从他的角度,能看见商瞿微垂的鹰目,英挺的鼻梁。这个人驰骋沙场,只有在他身边才这般温存。时玖眨眨眼,逼回了涌上眼眶的温热。
他捧起商瞿的脸同他对视。
“阿故,”时玖说:“我直到现在仍然无比庆幸。”
商瞿一怔,连手上的力道都放松了。
“道理我都懂,你的身份我了解不多,但大致也猜到了。我还是庆幸,那年父亲回来时,带回了你。”
“你这么好,不想你走了,怎么办……”时玖说完,又勉强地笑笑:“说笑的,父亲也说过,你是鹰,迟早要飞的……唔……”
时玖话音未落,商瞿已经忍无可忍,堵住了他的唇。比任何一次都要热烈,时玖被吻得发出断续的“呜呜”声,手臂却紧紧地环上商瞿的肩背,用力到简直要把自己刻进他怀里,严丝合缝,不留余地。
唇分时,二人都剧烈地喘息着,商瞿一下下用手顺着时玖已经散开的长发,让他枕在自己肩上。
待呼吸渐渐平稳,商瞿才开口问他:“……你想我回去吗?”
时玖紧了紧帮着商瞿腰身的手,掌下的身躯坚实而有力。
“我想你回去。”时玖明白只要自己说希望商瞿永远陪着自己,商瞿就一定会留在他身边一辈子。折
断羽翼,安心地做他身边的鸟儿。但那不是时玖想要的。那会是商瞿永远的遗憾,也是他的。
“我想你回去,完成你的责任。”
“好。”商瞿深深看了他一眼,仿佛要将这人的轮廓一边一角都描进脑海,洇开深情。语气一如既往,落地铿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