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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官的圣旨直接传到了将军府。
时玖被封了雍州知州,商瞿则被任命为昭武校尉。这个任命诏书下的就比较微妙了。两个人明里都授了正六品的官职,可这性质就大不相同了。
商瞿本就是从五品武散官,如今外放反倒降了半品。时玖被点探郎,按理该领七品官职,知州雍州可谓是一连三级跳,连状元郎也要比他低半品。
楚皇这是在打一棒子给甜枣呢,既不愿意被他们左右意见,还想他们努力为大楚卖命。既是警告,也是激励。时玖撇撇嘴,要么都往皇位上爬,坐上去,所有人都得为你的自私赴汤蹈火,不然就是不忠。
身后脚步声响起,时玖不用回头就知晓来人是商瞿,商瞿还是故意没有放轻脚步声,不然的话时玖未必察觉的出来商瞿的靠近。
“怎么了?不太高兴?”时玖踮起脚尖摘下商瞿发间一片落叶,不知不觉已经是深秋了,他缩缩肩膀把自己藏在大氅里,总觉得今岁的秋天沁凉,比往年更冷一些。
商瞿一反常态,既没有贴过来揽着时玖,也不多话,只用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看。
“你信天吗?”商瞿突兀地问了这么句话。
“哈?”时玖被他问的一怔,莫名其妙道:“当然不信,天有用的话还要人努力什么?你问这个做什么?”
商瞿抿唇不答,依旧用幽深的目光看他。
时玖哄了几句,商瞿虽然动作回护他,却任凭他舌灿莲也再不开口,表情还是淡淡的不理不睬。时玖原本就没有多好的耐性,这段时间又是受伤又是各处给人装孙子,他皱了皱眉头,心火顿起。不发一言疾步走在前头,进了卧房,“嘭”一声,把门摔得震天响。
商瞿薄唇紧抿,转身想走,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折回去靠在卧房的门板上。
他身形高大,神态落寞,腰背却笔直。
时玖若是平日里看见,说不上有多心疼。如今气头上,哪怕知道商瞿就站在窗外同他一门之隔,时玖的脑子也全然顾不上他,闷了口桌上的凉茶,稍稍浇熄了心头火。
时玖气性上头,索性靴子一甩床上一躺,蒙头不理窗外事了。
他躺在床上,一连几日动脑的疲惫也随着同商瞿的冷战烟消云散了。时玖翻来覆去也睡不着,脑子还疲累。想起商瞿从前对他的好来,鼻腔一酸,简直要落泪。
到底是怎么回事?昨天不还好好的吗?怎么今儿个突然就这般了。时玖仔细想了想,准确的说应该是昨晚上回来之后商瞿即没在同他说话。他自己昨日太累了,也没太在意。
时玖又想起来他问自己那句信不信天。
他仰躺着看窗幔顶,脑子突然灵光一闪,那根筋“啪嗒”一下搭上了。
他“腾”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时玖想清楚其间关窍,半点犹豫也无
,直奔房门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