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遇袭的时候,文磊正好离开去买咖啡了,有点像是故意避开。另外,他来自莫斯科,和安德烈抢劫杀人的地点重合。”
“但是他后来又救了我,如果他要杀我,又怎么可能救我呢?他是我的男朋友,我们感情很好,他没有任何理由杀我。”许鸢为文磊辩解道。
警察显然也只是把所有可能的情况列举一下,所以没有继续讨论文磊,而是接着说:“那么,文淼的嫌疑更大一些。按你说的,她为人爱凑热闹,一般都会跟着你们出来,但是这次为什么却选择就在家里?我知道你们在合伙做生意,是否有金钱上的纠纷?”
“文淼更不可能,我太了解她了,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我俩从高中开始就是最好的朋友,从来都没吵过架。而且,她家非常有钱,我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做生意纯属业余爱好。还有,她最近一年都没有去过莫斯科,应该没有什么机会接触到安德烈。”许鸢肯定地说。
警察深深地看了许鸢一眼,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你是不是看谁都像好人,谁都不可能害你?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消息,安德烈已经潜逃到中国去了,你又是中国人,如果真的是买凶杀人,那应该就是你身边的人做的。而你的社会关系网中,最密切相关的中国人就是这两兄妹了。”
许鸢无言以对,沉思了一下。突然,有一件被她当做杞人忧天的事闯入了脑海。
几个月前,有一次许鸢跟父亲许永平通电话,父亲忽然很郑重地对她说:“鸢鸢,你自己在那边一定要注意安全,千万不要独自去人烟稀少的地方,晚上一定要锁好门,不要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爸,我知道了,又不是第一天出国,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些?”许鸢不以为意地说。
“闺女,你不懂,爸爸有爸爸的道理,尤其是最近,一定要小心,答应爸爸!”许永平极少用恳求的语气说话,这让许鸢心中的迷惑更深了。
她把这件事对警察说了,并告诉他自己的父亲是个副市长:“会不会是我爸在国内遇到了什么事,有人威胁他要对我下手,他才会特意提醒我这些?”
“这个情况倒是非常有可能,尤其你父亲的职业极易涉及到商业犯罪,这类犯罪中牵涉的买凶杀人事件也很多。谢谢你提供了有价值的线索,我们会继续跟进。最重要的是,我们会尽快和中国警方取得联系,只要抓住了安德烈,一切就能水落石出了。”
“那我先回去了,谢谢您,警官。”
此时,谁也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最大的疑点就是安德烈是如何得知基里连科的事情的,这也是背后之人最大的疏忽之处。当初,许鸢为了不让国内的亲人担心,跟莫斯科警察局局长说好要完全对外保密,她自己也是没有对家人说过关于此事的任何一个字。虽然不知道文磊、文淼是否对外说过,但是应该也是极度保密的。
另外,无论是警察还是许鸢,都下意识地把这件事情定性为“杀人未遂”事件。开始以为是“报复杀人”,后来又认定为“买凶杀人”,却没有人想过,“买凶”是“买凶”,但动机一定是“杀人”吗?安德烈为何不一击毙命,非要拖延到文磊来了才动手,而且还只扎在了对方的大腿上。再说,如果目的真是“杀人”,目标没死安德烈就就逃到中国去了,等于没完成任务,雇主还会管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