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七年一月,新年-圣诞休假周来临。
信仰东正教的俄罗斯遵循儒略历,这一历法较基督教和天主教使用的格里高利历晚十三天,因此圣诞节便是一月七号了。全国从公历一月一日新年开始放假,一直休到圣诞节这天,是为新年-圣诞休假周。
文磊照例到圣彼得堡陪许鸢和文淼过节,还特意带了许多半成品过去,三个人一起做了一顿丰盛的节日晚餐。
饭后,文磊提出和许鸢出去走走,文淼正好吃饱喝足懒得动,也就没跟着。
圣诞节的圣彼得堡,大街小巷充满了浓郁的节日气息,成群结队的孩子们穿着厚暖的冬衣,手里举着象征基督降生时伯利恒上空的那颗星的五角星形彩灯,挨家挨户敲门,送上节日的祝福。
许鸢和文磊离开热闹的中心区,沿着涅瓦河畔漫无目的地溜达。
文磊见许鸢小脸冻得通红,还不断用嘴呵着气来温暖自己的双手,便关切地问道:“冷了?”
“嗯,有点。”许鸢轻轻地回答。
文磊敞自己的大衣,一下把许鸢裹进怀里,用下巴蹭蹭她的头顶,问:“这样会不会好点儿?”
许鸢被他温柔地拥着,脸贴在他结实有力的胸肌上,被一种暖暖的男人的气息环绕着。
过了一会儿,文磊松开双臂,又把许鸢的手牵起来捂了捂,发现她掌心依冰凉,心疼地说:“手怎么还这么冷?我去给你买杯热咖啡吧。”
“没关系,不用……”许鸢刚开口想拒绝,文磊却已经转身走了,留下一句“站在这儿别动,等我。”
许鸢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感觉他总是把自己当成小孩子宠着。
夜幕低垂,对岸的内岛灯火疏寥,白天郁郁葱葱的树木此刻都化作一团团模糊的暗影,黑黢黢的有些吓人。俄罗斯就是这样,地广人稀,气候又极寒,即使是在圣彼得堡这样的全国第二大城市,一到夜幕降临,也有许多光明错漏的地方。
突然,许鸢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拽向了后方,她下意识地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她的嘴就被一只粗糙的大手给捂住了,迅速地将她拖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中,并且能感觉到有一柄匕首之类的东西抵在她的腰眼上。
浓烈的酒味从耳后的位置蔓延过来,一个嘶哑的声音用俄语低声说道:“臭娘们,终于找到你了,你可真不好找啊。”
许鸢以为他认错人了,所以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想告诉他自己并不是他要找的人。
岂料,那人接下来的话却让许鸢如坠冰窟:“还记得被你弄断了腿的基里连科·别申科夫斯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