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诺突然看见地上不知从哪流出的鲜血，脸色煞白：“绎……绎堔。”

她声音颤抖着，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林雨珍向来喜静，所以她住的这块地方本就人少，尤其是这个时间，除去方才消失的肇事者就再见不到除他们以外的第三个人的。

祁绎堔微微隆起了眉头，脑袋之中传来一阵的眩晕逼得他不得不闭上眼睛。

晃过了神之后，祁绎堔轻轻抓住了程诺的手，轻声道：“我没事。”

他扶着后脑勉强的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手心处一片黏糊糊的温热感，滴答，滴答流着鲜红的液体。

程诺的眼泪瞬间落了下来，茫然无措的恐惧感后知后觉：“我以为，我以为……”

当刚才看见祁绎堔紧闭着眼睛，地上还流淌着血的时候，她真的以为会失去他。

那种感觉就像是冬日堆好的雪人，在太阳升起的那一刻，看着它慢慢融化，而她却是无能为力。

祁绎堔有些头晕，靠着程诺轻笑道：“傻丫头，别哭了，送我去医院吧。”

程诺这才反应过来，止住了眼泪，扶着祁绎堔走了大半段路这才拦下了车。

上车之后，祁绎堔便靠着了程诺的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程诺浑身感觉到了刺骨的冰冷，肩膀因为他的依靠而渐渐湿润，忍不住的发抖，尤其是在看见他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想开口叫他，却又怕得不到回应，而迟迟不敢开口。

手心蓦然被人抓住，是温暖的。程诺侧目看向他，只听祁绎堔的声音很轻很柔，低低的声音却好似这世间最是安抚她的字语：“我不睡，就这样好好的陪着你。所以，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