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程诺回到了h市，主要是因为阿姨住院，将祁绎堔与程诺一并叫了回来。

将报社的工作交接之后，程诺前往了医院。

阿姨的脸色很差，似乎十分的疲惫。

她见程诺来了，招了招手：“诺诺，到阿姨这来。”

程诺乖巧的走了过去，任由林雨珍握住她的手，眼神关切：“阿姨，你没事吧。”

林雨珍摇头无奈：“人老了，总会有一些毛病，没什么事。”

的确，她看上去已经不如几月前那般年轻，似乎真的老了，躺在医院里，眉眼沧桑，再不复程诺初见她那时的惊艳。

“诺诺。”林雨珍轻唤，眸子是第一次出现母亲般的柔情：“阿姨，对不起你。”

“阿姨，您说什么呢。”程诺一惊，皱了皱眉：“都说了，当初是我要去法国的，跟您没有关系。我在法国过得很好。”

不知是不是错觉，自从回国之后，她总能感觉到阿姨的这份歉疚。

可在法国，她的生活质量算得上是顶尖，为何会让阿姨产生这样浓烈的愧疚。

“是，是，是。”林雨珍点头，一连应了三次，可那眉眼依旧透着无尽的歉意，定定的看着程诺面容，似乎透过她瞧见了十七年前的那个女人。

明明眉眼那样温柔，透着幸福。

却在瞬息之间，因为她，天崩地裂，再不复当初。

她用力握紧了程诺的手，指尖发僵的颤抖，眼中透出了水光。

程诺一震：“阿姨，你没事吧。”

她想去叫医生，林雨珍却是笑着拉了拉她的手，抚去浸湿睫毛的泪光，开口道：“阿姨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还没阿姨高呢，现在都长这么大了。”

程诺道：“那个时候我才十岁，如今我的二十七了。若还不长大，那就是妖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