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医生查过一次病房,对着祁绎堔道:“病人可能会醒,但是麻药还没过,神经方面会出现一下异常,比如胡言乱语,或者幻觉,都是正常的。”
祁绎堔起初并不明白医生说的是什么意思,守在程诺病床前,直到凌晨五点,外面蒙蒙亮起,才有些撑不住的靠在床沿上睡着。
程诺缓缓睁开眼睛,似乎过于无力,好半天才睁开了一条缝隙。
她呆呆的看了天花板半天,印象中只记得演唱会发生了事故,而她被掉下的灯给砸晕了,其他的再也没有印象。
她做了一个梦,特别长。
伴随着那最沉痛的记忆,吹走了厚厚的灰尘,揭开了那好不容易愈合的伤疤。
本以为,过去了十七年,该淡忘的记忆应该会淡忘的,可却没想到,经历过这场梦境,反倒更加的清晰。
就像是,重新经历了一次。
那种天崩地裂的感觉,压的她根本喘不过气来。
吃力的将头移向床边,伴随着窗外朦朦胧胧的晨光,她似乎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他紧闭双眸,睡梦之中他似乎睡的一点也不安稳,深深蹙在一起的眉头,几乎都要打结。
这还是做梦吗?
程诺如今早已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她记得那梦中,这人似乎在喊她:“程诺,程诺。”
“绎堔。”开口的声音令程诺自己吓了一跳,竟是这样嘶哑,虚弱到一点力气都没有的感觉。
祁绎堔本就没有睡熟,加之这个时间无论是外面还是病房都格外安静,程诺那小小的声音准确无误的传入了祁绎堔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