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静云身上只穿了一件旧的线衫,风掀动着衣角,那线衫似乎都抵御不住这寒风凛凛,那种说不清的寒气,仿若经由着线衫的丝丝缝隙侵入到肌肤里头,而后又渗入了心里。
这种感觉,静云只有从前姆妈去世的时候才有过,比将她整个人都放入冷水中都更难受几分。静云觉得疲惫极了,可是这会书言还在楼下与金润之议事,她倒是不愿自个先去入睡的。
静云回头看看这床上躺着的谦君与兰君,都闭了一双小眼睛,缩着两只软糯的手,睡得很是香甜。她不禁喃喃自语道:“你们睡得这样安稳,却不知晓,你们的父亲天一亮就要走了。这一去,尚且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归家。我倒是多么希望,咱们一家四口,能平平淡淡地在一处处着。”
说罢,静云望了眼墙上的挂钟,正是过了一点的时候。她便捻亮了那盏蒂凡尼的台灯,靠坐在沙发上,取了本莎翁的书看着。那雨声不曾停过,静云心下的絮乱也未有停歇过。
渐渐的,外头院子里的风声跟着静止了下来,在空气中慢慢沉淀了下来。静云甚至好似都能听到奶妈的呼噜声在起伏着,远远地送到了耳边来。
也不过是看了几页书,静云便听着楼下响起了窸窣的声响。她便下意识地举高了手,用书将脸挡住。听到掀门帘的声响,这才从书上望了书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