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家中,静云并没有什么心思用饭,不过就是胡乱吃了几口稀粥,又与爱颐闲话了几句,这才去了后院,陪着谦君、兰君两个孩子。这一夜,静云都是辗转反侧没有睡好,她心里头总觉得压着事情,有些沉。
隔日,夜色深沉,冷风凌冽地吹着,空气中的湿气一下就扑面而来,还隐隐带着菊花的清香。状元楼门口,今儿个也是人影稀疏,只有大红灯笼高高挂着,那红色的影子就折射在河中,跟着水波一点点地荡漾开来。
一辆黑色的轿车从远处缓缓驶来,然后在河边刹住了车子。徐国山的副官哈着腰开了车门,静云便从车上下来了。这才下车,就听见那树干后头出来一个脑袋,原来是徐国山。
他今日特意戴了一副墨镜,又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衫,还有一顶宽严的黑帽,倒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又不想叫人知晓似得。
徐国山一瞧见静云,就笑眯眯地喊道:“静云,可来了。”
不叫世侄女,叫静云,口气里,显得都是一股子亲热劲。
静云没有应徐国山,只是跟在他身后进了状元楼的菜馆里头。徐国山领着静云上了楼,这是一处雅致的单间,屏风后头还有一张小塌,是专供客人歇息用的。
单间里头的八仙桌早已经撤换成了一张小桌,不过就是为了两个人面对面说话也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