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睡到半夜,静云又总觉得会被梦靥缠身,有时候是梦到姆妈,有时候是梦到书言,亦或者裴鸿,总而言之总是没有一次好觉到天明的。有时候睡到一半,她额头还会一片湿冷,背上就黏糊糊的都是一片汗珠。
这个时候,书言总会在被窝里帮她抹了身子,再重新换上衣裳。静云这些日子胃口也不大好,吃的少,人在书言怀里头也是轻飘飘的,毫无分量可言。书言总是心疼的很,要给她请顾郎中来瞧瞧,静云却总是不让,说是动不动就请人家来,显得有些太娇气了。
可是到了这一日,静云一夜睡醒,这床单上竟是有点点见了红的,这可把书言给吓了一大跳,忙半夜去药铺请顾郎中来探诊。顾郎中一来,便先给静云量了个体温,似是有小热。又是诊脉,又是听诊的,折腾了好一会,他这才轻吁了一口气。
书言忙问道:“怎么样?可是哪里不好么?”
顾郎中半阖着眼道:“是不好,这肝脉洪大,怕是动了胎气,我看是有三个来月了罢。小姐可是这阵子觉得这阵子长作酸呕,又胃口不好?这身上也该有三个月没来月信了罢,竟然都没察觉么?”
静云面色一红:“是有三个月没来月信了,只是怕身子羸弱,人给虚的,也没往孕事上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