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天风道:“他们哪里是找不着镇长人哟,无非是看中了我们刘氏宗祠跟前的那块地,想要那块地来兴办学堂才是真的。也便就是要我做个中间人,在族人里头穿针引线,给他们做个东风,这才是他们想要的。”
听罢,书言不禁问道:“这倒是奇怪了,难道从前天德镇上就没什么学校了?好好的,平白再去建一座学校做什么,听起来还是有些匪夷所思。我来的时候也瞧了,这镇子里,住的多半还是本地人,外头进来避祸的,总归还是少数罢。”
刘天风故作沉吟了一阵,而后轻叹了一声:“从前倒确实是有所不错的学校,唤名天德善学,是乡绅捐建而成的,老师都是从省城的师范里头毕业的,师资方面,在省里头都是不落人后的,我家爱颐也曾在这所学校任教。只是……这抗战打响以后,这学校的校长便弃笔从戎,跑去南京当兵去了。这事儿对学校的老师、学生,影响都很大。不多久,这大半的人都先后跟着去了南京……再后来,你们也晓得了……南京失守,连克文都生死不明,又何况是这些人呢。这家家几乎都有战死的男青年,也没人再提这上学的事了。”
书言与裴鸿互望了一眼,眼中满是唏嘘,即便是天德这样的小镇,尚未受战争侵扰,却也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了。书言轻叹了一声:“您叫我来这儿,可是有什么事要相商的?”
刘天风点了点头:“你也看到了,可就是这兴办学堂的事,我得找你拿个主意才好。你与是在美国留过洋的,你可以帮着出出主意,看看有什么实用的课程可以设立。但凡你提出来了,这教材方面都不是问题,我总归会着人想法子送进镇子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