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天风不禁冷哼了一声:“这蔡委员长,仗还没打呢,人就先跑到重庆去了,这不是把上海、南京拱手让人么?这日本人都打到家门口来了,结果姓蔡的跑得比老百姓还快。堂堂中华大国,怎么败下来的?可不就是从根源上就先败了了!说到这个,我当真是悲愤难当。”
裴鸿知晓,刘天风向来对蔡国仁主政颇有微词,如今这形势之下便更是不满了,于是他便说道:“老师,说起来我也是惭愧,当年在老师跟前聆听老师传道授业,竟然连一座城也守不住,是我愧对老师的期望呀!”
刘天风忙起了身来,将裴鸿给扶起:“国之不国,又哪里可以独独怨了你们,我也是实在是灰心了,这才毅然罢官回家。旁人许是不一定明白我在想些什么,你父亲润之当是明白的,这已经是我仅有能做的了。”
听罢,裴鸿与书言两两相望,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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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裴鸿刚要躺下歇息片刻,就听着门声敲门。他忙起了身来,开了门。这时候,他就看到爱颐拎了一篮龛盒站在门口。这刘家的祖上在清廷的时候是做过朝廷命官的,在天德镇自然算是大户人家。可惜到了刘天风这一带,只得了这么一个女儿爱颐。这爱颐与裴鸿同岁,虽然容貌不如静云如天人,却也是眉清目秀,我见犹怜。
从前爱颐在本地念书的时候,写得一手好字,还画得一手好画,据说镇上的人还常来跟爱颐求字画,裴鸿倒是一直觉得爱颐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