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溪有时候守着陈丞,看着他沉睡的脸,常常想着,说起来虽是陈丞受了伤的,可是若不是因此,她也不会与陈丞在一处,也便发现不了,她与陈丞实则很是相配的,但凡他们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甚至是有些思想深处的东西,他们也能交流在一起。
芷溪便觉得,他们这辈子算是相互缠住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命运。他们的骨血、筋脉,身体上的每一寸好似都已经有了关联,这是斩不断,也剪不断的缘分了。
芷溪甚至觉得,他们有些相逢恨晚的感觉,两个人原先的脾性其实是极为相似的,如今两个人,不论少了谁,好似这日子便是过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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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都是晴朗,眼见着要入秋了,静云便把自个从前在日内瓦打的一件灰色的毛衣给拆了线,而后将线头晾洗干净,想着重新织成一件开衫的样式,这样等天凉了,也好给裴鸿添件衣裳。从前,这样的事都是姆妈做的,现下便由她这个姐姐代劳了。
线头是带着金丝的灰色,晾晒在院子里架好的竹竿上,日头一照上来,那便是发着光,看着有些晃眼了。静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这毛线柔软如云,而且因为清洗过了又是格外的顺滑。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