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鸿觉得心下略有些发酸,不禁开口道:“这茶汤橙黄而透明,茶色诱人。闻起来十分舒服,喝起来香醇浓郁,非常爽口,可真是地道的一味茶了。”
蔡国仁笑了笑:“许多年前,我在书上看到‘苏州好,茶社最清幽。阳羡时壶烹绿雪,松江眉饼炙鸡油。’,这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让我惦记了很久。你也算是个懂茶之人了,这茶最讲究的可不就是用眼去看,用鼻去嗅,还有用心去品么?从前我倒是只喝普洱茶的,直到某一次喝到了这苏州的茶,便觉得有些离不开了。”
裴鸿点头道:“从前姆妈在的时候,偶尔也会烹这道茶予我们姐弟两人喝。姆妈总说,喝茶要的是心静,也就是在心无杂念之中,慢慢的看杯中茶叶沉浮,细品茶味的清淡。那样茶味入喉,在齿颊留香之中,可以默默的相坐,把一日既是一生,一生既是一时。这话从前我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姆妈故去,再细细想来,倒是略有些知意了。”
蔡国仁点头道:“我虽是未有见过伯母,但想来一定也是一位奇女子罢,等过些时日,到沪上,你回上海,若是要去祭拜,也替我摆一束花罢。”
裴鸿答腔道:“怎么,委员长这个时候要派我去上海?”
蔡国仁笑了笑:“现下四处无人,你又何必与我生分了,不如就唤一声蔡大哥罢,委员长、委员长的叫着,我听着也是觉得怪别扭的呢。”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