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云不由得煞住了眼神,似是若有所思的迟疑了片刻。她倒是挺陈妈提过,说这就是现下沪上最上品的白菊了,可是比英国的大马士革玫瑰好养活多了。
这些英国的玫瑰都太娇弱了些,去年种下去,到了今年冬天,也便都枯死了。怕是到了来年春天,还得请花匠来料理一番,才好再种新的玫瑰。
恍恍惚惚,静云的眼睛有些被水沾的模糊了,她好似看见了书言的大衣在风中被吹得飘了起来,他的指挥刀就别在腰间,铮铮锵锵的,一双带白铜刺的马靴,踏得响亮。
渐渐的,张公馆的影子越来越小,她终于回过头去,缓缓的阖上了眼,一行清泪淌下,沾湿了满条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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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泾浜码头,芷溪已经在此恭候多时了。静云刚下了车子,芷溪便迎了上来:“我还以为你今夜出不来了。”
静云苦笑了一声,边从芷溪手中接过了农家村妇的面巾,将整个面庞都紧紧的包住了,只剩下一双清眸可见。
彼时,荪兴方与上官月娟也正是难舍难分,荪兴方迟迟不肯离去,上官月娟便有些急了,将他的行李全都塞了过去:“师兄,你快走,再拖延,只怕是夜长梦多,只要离开了这里,一切都会变好的。”3.7